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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赤姆大叔想勸，可三番兩次靠近，都被那兩個急紅了眼的人躲開，他實在沒了辦法，一瞥眼看見中軍大帳前的凌冽，他便像見了救星般殷切地大喊道：&ldo;王爺‐‐!&rdo;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剛才還打在一起的兩人都頓了頓。

在烏宇恬風開口前，已經鼻青臉腫、被單方面壓制的毒醫卻搶先大叫起來，&ldo;他要放血、放血救唔唔唔!!&rdo;

他話才說一半，就被惱羞成怒的烏宇恬風堵住嘴。這句話不長，腔調也奇怪，但還是讓凌冽眉心微跳，下意識看向了小蠻王的左手‐‐

雨幕中，泛黃的繃帶已經因鬥毆散亂，隱隱約約露出下面的肌膚。

凌冽眸色一暗，交疊在雙膝上的手瞬間就攥緊了。

&ldo;……呼，&rdo;伊赤姆大叔看看凌冽，又看看已經紅了臉的大王，最終聳了聳肩，&ldo;天涼了，大王，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rdo;

○○○

夜雨簌簌，燈燭曳曳。

伊赤姆大叔親手給中軍大帳內的幾盞燈，添上了燈油。

元宵忙著燒水，凌冽則退到了軟塌旁，留出給那兩個在雨中狼狽打架的人、換掉身上的濕衣服。毒醫凍得渾身發抖，卻烏眼雞般瞪著烏宇恬風，&ldo;……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幫您做這等混帳事!&rdo;

烏宇恬風擦著頭髮上的水，看他的眼神彷彿要殺人。

早前元宵端過來的水已經有些涼，凌冽也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洗腳的癖好，所以他示意元宵將那銅盆挪開，自己摸索著懷中溫著的湯婆子，輕聲問道：&ldo;……所以，為什麼打架?&rdo;

此言一出，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小蠻王立刻就耷拉下腦袋，像做錯了事兒的大狗子一樣。

他沒說話，卻也不準毒醫說話。

山一樣的身體挪動過去，竟嚴嚴實實地將毒醫整個擋住，他警告地睨著毒醫，不許他當著凌冽的面兒告狀。

毒醫撇了撇嘴，哼哼唧唧的。

凌冽皺眉，指尖輕輕在那銅製的湯婆子上點了兩下，清脆銅聲叮叮作響，&ldo;剛才，我好像聽見有人說&l;放血&r;?&rdo;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清清冷冷的。

小蠻王縮了縮脖子，強辯道：&ldo;……鍋鍋聽錯了。&rdo;

&ldo;那麼，&rdo;凌冽看不見毒醫，卻能看見在旁點燈的伊赤姆，&ldo;您說?&rdo;

&ldo;……&rdo;伊赤姆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看瘋狂朝他搖頭的大王，然後放下了打火石，&ldo;毒醫那兒有一種能長期儲存血液、令其不凝固的藥粉，大王想討要過來放足血，讓您帶走。&rdo;

他說得極快，也極平靜。

整個中軍大帳卻因為他的話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元宵手中扇火的蒲扇，都被這句話嚇得掉在了地上。

小蠻王愣了半晌，而後從地上一躍而起，他攥住伊赤姆的領口，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壓抑而惱恨，&ldo;老師!&rdo;

&ldo;您又能瞞到幾時呢?&rdo;不同於以往的縱容，伊赤姆嚴肅地反問道：&ldo;就算毒醫順您心意、給了您那樣的藥粉，您能僥倖放那麼多血不死，等您將那些血送出去的時候，王爺還能不知情麼?&rdo;

&ldo;我…&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