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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皮，卻觸到他長而密的睫毛，觸感如羽毛一樣，我捨不得鬆手，便一直用指尖掃動他的眼睫，像在撫弄孔雀的翎羽。

我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天南地北，無所不談。謝言向來話少，不斷用手指撫弄我一縷頭髮，將它們蜷起又放下，時不時&ldo;嗯&rdo;一聲，表示他在聽。

我早習慣了他這般寡言，也不強求他回應我，只將滿腹的心事合盤托出。

&ldo;謝言，明日我爹爹就要送我去江南了。此去江南，我也不知何時能回來。&rdo;

&ldo;我應該會很想你。&rdo;

我抽了抽鼻子，鼻頭酸澀得厲害，眼淚也掉個不停，我只說自己會很想他，卻沒敢問他會不會想我。

&ldo;嗯，&rdo;謝言說話的語氣淡淡，沒有不捨，像是早已料到，也沒有半分驚訝之色，狀似無意地問我，&ldo;怎麼突然要去江南?&rdo;

&ldo;我不知道，我爹爹要我去的。他最近很忙，忙到都沒時間理我。&rdo;

&ldo;謝言你知道嗎?我好擔心我爹爹，怕他有什麼危險。但他不與我說，我又不敢去問他，怕他不高興。&rdo;

&ldo;他已經許久沒和我一同吃飯，今日因為是我的生辰他才陪我。&rdo;

&ldo;我今天才發現爹爹蒼老了許多，他才不過四十歲，為什麼會突然老得這麼快?我看著就覺得好難受。&rdo;

&ldo;他現在都獨來獨往，我覺得他好孤獨。&rdo;

&ldo;謝言我與你說，我爹爹有個很奇怪的朋友，是我的林叔叔。他們二人相處起來很奇怪，林叔叔白日裡都是裝著和我爹老死互不往來的樣子，但是他時常深夜過來與我爹飲酒聊天把酒談心，可現在他也不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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