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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個罪人，是我做錯了事才害你落到今日的地步，你如果恨我討厭我，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不要這樣將自己關起來，我會很擔心。&rdo;

可是謝言依舊不理我，他那雙漂亮又特別的眼珠像是嵌在了沉寂的精緻人偶上，動也不動一下，令我的心不斷地往下沉，觸底反彈後又做出了荒誕無法自控之事。謝言的手被我牢牢地抓住，不假思索地就往臉上招呼。

我的眼圈赤紅一片，什麼都顧不上了。自尊在無窮的愛意與濃重的自責愧意麵前讓步，甚至連眼睛都緊緊閉著，只為迎接即將落在我臉上的耳光。

但一切並未如期而至，我眨巴著眼睛，在昏暗中追逐謝言冷淡的眼眸。

密佈的濃雲被涼風盡數吹走，只剩下孤零零的月兒高懸在濃黑的夜空，清冷的月光從窗臺灑入，像森冷的白霜落落在謝言如玉的臉上。

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讓我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又氣又怒地問我，&ldo;你又要如何?&rdo;

我緊咬著下唇，羞愧得不敢與他凜凜的目光相對，似是被清凌凌的冷月照得我的醜陋愚蠢都無處遁形，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只甕聲懺悔道，&ldo;是我做錯了事，你如果難過傷心，不要懲罰自己，你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我不會還手。&rdo;

&ldo;比起這些，我更怕你難過傷心。&rdo;

&ldo;我光是想著你心裡有多絕望，我就陷入了深深的絕望，我恨不得能替你扛下這些苦楚，若我能用自己的腿換你的腿，我也是願意的。&rdo;

&ldo;謝言，你別折磨自己，我很心疼。&rdo;

我一隻手被謝言攥在了手心，只能用另一隻手揉著通紅的眼眶，胡言亂語地說了很多，卻不敢去看謝言一眼，我害怕看見他厭惡憎恨的神色，也怕看見他難過苦楚的表情，我像是陷入了永無止境的噩夢裡。

&ldo;封九月。&rdo;謝言將我的手慢慢地鬆開了，他的手指意猶未盡地磨挲著觸碰過我手腕的位處，隨後才轉動枯槁沉鬱的眼珠，定定地望向我，表情與他洞房花燭時讓我一定要相信他那般認真，薄唇一張一合，我的眼淚就滾滾直下，他鄭重地對我說。

&ldo;我要不起你了。&rdo;

&ldo;什麼叫，要不起我了?&rdo;我的嘴巴微張，一瞬間就能品嘗到眼淚的鹹味，我的嘴唇手指都禁不住悲傷地顫抖，手指顫巍巍地攀上他勁瘦的胳膊，喃喃地追問道，&ldo;什麼意思?我不懂，聽不明白。&rdo;

謝言的眼神又放回了遠山之中，他像是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疲態爬上了他的眉梢，不緊不慢地與我說，&ldo;封九月，不要再來找我。&rdo;

&ldo;為什麼啊?&rdo;我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問為什麼，那個為什麼早就在我心裡翻騰了千百遍，可是我還是委屈地追問道，&ldo;為什麼啊?為什麼不要我了啊?我很喜歡你的，謝言你為什麼啊?我做錯了啊，我知道我做錯了，我會對你很好的。&rdo;

謝言以往一聽見我哭，都會皺著眉來抱我的，可是這次他沒有，甚至還將臉別了過去，只盯著空白的牆面，挺直的背影透出極致的冷酷。

可是我不甘啊。

我知道我做錯了，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高攀謝言了，卻依舊抱著三分僥倖舔著臉盼著能在他身邊多呆一是一日，直到這幾日聽見他拒絕的話，我才感覺心臟被狠狠地撕開，破漏的心室被冷風兇猛地灌進來，膨脹叫囂的都是我那些不敢又貪妄的情愫。

&ldo;謝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之後，從沒想過要來打攪你的生活，因為我明白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