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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日回雍州。

李稚將那封信反覆地讀，尤其最後那兩段，遣詞造句相當自然，還有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擔憂與關切，李稚覺得頗為諷刺，若是不知道趙元之前幹了什麼，光看這封信還真的以為這是拳拳父子真情，趙慎的傷為何會惡化到今日的程度，趙元心中再清楚不過，夏陽伯之事表明趙元依舊在利用趙慎，催促他回雍州，不過是要趁著他還沒有死，榨乾他所有的價值，像血蟲似的吸盡他身上最後一滴血，這是真正的跗骨之疽，令人作嘔。

李稚收了信，重新抬頭看向休息中的趙慎，他看了很久，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趙慎醒過來時，天已經暗了，這一覺倒是意外睡得有些久了，壺中的藥已經煎好，用砂陶的器具裝盛著保溫，他側過頭看向去，李稚正坐在簷下燒機密文書，爐子是用紅泥特製的，並沒有煙燻出來。

李稚抬頭看向他，&ldo;醒了?&rdo;

趙慎將蓋著的羊毛毯往下扯了些，伸手端過了案上的藥，&ldo;看過信了?&rdo;

李稚道：&ldo;嗯，趙元在催你回雍州?&rdo;

趙慎道：&ldo;他是害怕我破罐子破摔，發起瘋來與盛京城所有人同歸於盡，屆時害苦了他。&rdo;

李稚道：&ldo;他說話一直如此虛偽嗎?&rdo;

趙慎笑了，&ldo;四叔這個人，很難用一句話去說明白。&rdo;他用了&ldo;四叔&rdo;這個久違的稱呼，乍一聽像是在特意嘲諷，但卻又夠不上這般程度，他想了想，對李稚道：&ldo;這個人不是虛偽，而是精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言之有物，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你要懂得給他讓些好處。&rdo;

&ldo;聽著像是商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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