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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知道你的身份嗎?&rdo;

趙慎搖了下頭。

&ldo;我會在盛京多留一陣子，再過幾日就是趙頌的壽辰，我已經和她商議好，到時我會把你引薦給她。&rdo;

李稚點頭，&ldo;行。&rdo;

趙慎想到自己要離開，不由得多囑咐兩句，&ldo;趙元寄來的書信中雖然沒有提到你，不過他既然插手了豫州的事情，說明他已經注意到你了，你今後行事還需小心謹慎，尤其多留意身邊正在用的人，但不要打草驚蛇。趙元此人正面倒是不會做出格的事，私下卻是無孔不入，你也不必全部清理，留兩隻耳目傳遞訊息。&rdo;

&ldo;我明白。&rdo;

趙慎又想了想，&ldo;蕭皓留給你。&rdo;

李稚之前神色都如常，聞聲卻忽然扭頭看向趙慎。

趙慎低聲道：&ldo;蕭皓他跟了我許多年，名義上是主僕，實際上情同手足，你有不放心的事情就交給他去做，不過別讓他出主意。&rdo;

&ldo;我留著他恐怕過於點眼，讓他跟著回雍州照顧你吧。&rdo;

趙慎自然聽出前半句是藉口，搖了頭，&ldo;他將來遲早是要跟著你的，你手上的人雖然能用，但缺少忠誠，在前期容易讓你寸步難行，我將他留給你，是讓他幫你做些別人做不了的事情，同時也是對其他別有用心之人的一個警告，將來你這邊我恐怕不能時常留意，多有鞭長莫及的時候，有趙頌與蕭皓在，我遠在雍州多少能夠放心些。&rdo;

李稚的眸光動了下，&ldo;哥。&rdo;

趙慎原本還想要多叮囑兩句，聞聲忽然怔了下，他扭頭看去，李稚漆黑的眼睛盯著他瞧，那匹黑驪無聲跟在他們的身旁，蓬鬆的鬃毛籠著層柔和的白光。

千言萬語此刻卻好像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所有的抉擇都是無可奈何之舉，李稚道：&ldo;你保重身體，我這兒你不用擔心。&rdo;

趙慎慢慢笑了下，&ldo;嗯。&rdo;他別開頭去，重新看向前方霧氣瀰漫的長街，&ldo;其實我倒是比誰都希望自己能夠活得久一些。這條路不容易走，我是清楚的，不過也不要害怕，心有所向，凡事必成。&rdo;

李稚注視著他，輕輕點頭。

走得久了，天下忽然開始飄起了小雨，蕭皓無聲地撐開竹紙傘遞上來，東南的文人們說南國多樓臺煙霰，將其形容為燈影、美夢、朝華，此刻這深夜的盛京城正像是他們所描繪的那個煙雨朦朧的夢幻世界，趙慎與李稚並肩而行，看著晶瑩如絲的雨水在虛空中凌亂纏繞，趙慎的心中卻並不感到憂愁，相反，這是他這些年來少有的身心都感到安寧的時刻，&ldo;其實雍州的氣候相較於盛京，倒是更適合養病，可這裡畢竟是家，人無論如何，總是想要待在家裡的……這新換的藥，藥效倒是不錯，渾身都輕鬆了不少。&rdo;

趙慎回了王府，大約是白天休息得多了，夜晚並沒有什麼睡意，便靠窗多坐了會兒，忽然他抬手咳嗽了一聲。

此時夜已深了，李稚原本要回去休息，聞聲立刻抬頭看了他一眼，趙慎搖了下頭，李稚怕他是剛剛在雨中走了走，受了涼，他起身去將窗戶關上。

&ldo;別忙了，時辰不早了，你也回房休息吧。&rdo;

李稚轉過身來，&ldo;行，那我明日再過來與你仔細商議元暉長公主的事。&rdo;

趙慎點頭，&ldo;去吧。&rdo;

趙慎將荒廢多年的晉王府重新翻修作為自己的府邸，李稚為了方便起見，時常也留宿在晉王府中，今晚本就沒事，他就沒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