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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三危,少德而多寵,才下而位高,身無大功而受厚祿,要說起朱春芳這人,三樣佔全了,卻依靠著隴右高門士族的出身順風順水混到一等公爵位,最終還能夠載譽而退,這已然是種福氣了,仔細想想,能認清時務也是另一種本事。
趙慎點評完,順帶著給李稚講解如今大理寺的各支派系及其歷史淵源,李稚靜靜地聽著,也不插嘴,聽完後心中已有了主意。
三日後,李稚從尚書臺取到了官憑與印鑑,至此正式上任。
在梁朝,大理寺與金詔獄並稱內外府,共同司掌刑獄,當年謝晁還是丞相,在永熙改革中,他大刀闊斧地削弱金詔獄的實權,將詳刑權力重新歸還大理寺,如今的大理寺是少府中為數不多擁有重要實權的府衙之一,大門口那塊金石長碑上&ldo;法不阿貴,繩不撓曲&rdo;八個字氣貫長虹,那是謝晁親筆所書,是那個遙遠的太平年代最後的晚照。
當初寫下那八個字的謝晁自然想不到,如今大理寺已然淪為權力的鬥場,世家大族牢牢掌握著詳刑的權力,所謂的&ldo;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rdo;早已經被謝照的&ldo;寧可網漏吞舟,不可妄動齊斧&rdo;所取代,上下沆瀣一氣,再無清白可言,就連李稚也不得不承認,他來到大理寺的本意也是要藉此地斂權,世風日下不是一句妄言。
李稚剛開始當差時,眾人相安無事,畢竟誰都知道他背後站著趙慎,連朱春芳都嚇跑了,他們即便心裡有想法,也沒人敢在明面上怠慢李稚,只當他是個尊貴的瓷器供著就是了,怕得罪謝府,也沒人去奉承,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李稚見狀也不再嘗試與他們打交道,自己每日在大理寺中翻翻這、翻翻那的,沒什麼名堂,眾人也只當瞧不見。
過了兩日,眾人眼熟了李稚,各種想法便又生出來了。
大理寺的官員歲數普遍四五十歲往上,且大多出身高貴名門,輕易看不上出身低賤的官吏,他們觀察下來,這李稚說是頂了個大理寺少卿的三品官銜,可他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小孩,模樣文文靜靜,話很少,且大約是在謝府待過的緣故,行為舉止謙遜有禮,言辭也必帶敬稱,和趙慎那副鬼見愁的樣子相去甚遠,一來而去,眾人不由得生出輕視之意,偶爾試探性地從言語中流露出來,李稚每次都是看看他們,從不反駁,眾人一見他這反應,心中頓時有了數。
朱春芳跑得太早了,這小孩根本不成氣候,也不知是使了什麼手段搭上了趙慎的線,卻壓根沒有身居高位者的手腕,很快便被眾人架空了。私下間有人開始嘲笑朱春芳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樣,對李稚的態度則漸漸輕蔑起來,李稚自謙自己是小輩,他們便順水推舟,說話間全是長輩的口氣,以關照後輩之名,不時流露出指教之意,若是李稚偶爾回說兩句,他們就回回都用話術將李稚繞進去,總之都是為了李稚好,不留下任何的話柄,而沒什麼閱歷的李稚也往往最終都會很捧場地說此言有理。
尚書臺的高官們一直觀察著大理寺的動靜,原本眾人頗為擔心,見狀也不自覺疑惑起來。李稚看起來完全無力約束自己的手下,他就跟個軟柿子一樣,儘管有趙慎撐腰,可奈何不過他實在太軟了,誰見了都想伸手捏一把,而李稚也好像慢慢回過味來了,在又一次大理寺丞鄭克領著幾個同僚拿話術繞了他半天,言語看似恭謹客氣,但就是不聽他吩咐時,他便問了一句,&ldo;鄭大人,你們是在對我陽奉陰違嗎?&rdo;
這話一說出口,那可傷了大理寺官員們的心,李稚還沒反應過來,他們那群官員滿臉的不可置信,紛紛說絕無此意,那樣子倒像是李稚大逆不道地違背了他們的心意,都是一群四五十歲的長輩,有的甚至六七十了,圍著李稚一遍遍地賠不是,李稚心說我哪裡見過這陣仗,最後他再三賠禮道歉,可這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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