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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徽收回思緒，&ldo;你臉上的傷……&rdo;

董楨摸著乾枯的鬢角遮了下，&ldo;幹活時不小心跌了下，擦到了些。&rdo;

趙徽自幼生活中深宮之中，見慣了爾虞我詐與拜高踩低，太監之間的紛爭他一清二楚，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見董楨沒多說，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趙徽此刻心情已經平復些了，望向屋外擺放整齊的祭祀用具，&ldo;你來祭拜太后?&rdo;

在宮中私行祭祀之事是殺頭之舉，董楨忙反手將手擦了擦，低身要對著趙徽下跪，卻被一隻手擋住了，趙徽道：&ldo;算了，也沒有旁人看見。&rdo;

董楨這才重新起了身，他觀察著趙徽的臉色，輕聲道：&ldo;陛下，是遇到了煩心事嗎?&rdo;

趙徽沉默著，忽然抬眼看向他，也不說話。

董楨等了會兒，對他道：&ldo;陛下放寬心，您是有福氣的人，一起皆會好起來的。&rdo;

趙徽忽然發問道：&ldo;你當年為何要為罪太子說話?你心中也是覺得我這個皇帝做的不如他。&rdo;

董楨沒想到趙徽如此直白，將近二十年的舊事了，趙徽一開口直接問起，可見他耿耿於懷多少年。董楨在心中想，這倒確實是他的性情，他輕聲道：&ldo;臣從來沒有如此想過，陛下便是陛下。當年臣勸您為罪太子設供奉牌位，並不是為了罪太子，朱雀臺血案，罪太子自焚而死，奴才知道您心中也震驚悲痛，您這些年寢食難安，心結難解，臣看在眼中，心中也跟著難過，解鈴還需系鈴人，唯有與罪太子和解，您才能夠真正放下這份心結啊，臣勸慰的不是罪太子，而是……&rdo;他沒有把話說完，停下來靜靜地望著趙徽，輕聲道：&ldo;只要您能夠好好的，臣的心中便一切都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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