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黑白二色的眼睛往上抬，氐人看不出原本容貌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他用胡語低低地說了句話，營中雍州籍計程車兵神色驟變，吼道:&ldo;將軍小心!&rdo;

早有防備的謝玦連眼神都沒變一下，看著對方如猛獸般掙脫束縛衝上來，那副猙獰的表情倒映在清澈如水的眼眸中，下一刻，謝玦抬起手掌接住對方的後頸猛的往後一帶，砰一聲巨響，氐人臉朝下狠狠摔在雪地中，鮮血大片地暈出來，&ldo;啊!&rdo;對方因為劇痛而慘叫出聲。

謝玦將人臉龐朝上輕拎起來，對方剛要喘氣，卻被再次砸入地上的深坑中，&ldo;啊!&rdo;

&ldo;氐人發派了多少兵馬到清江?&rdo;

&ldo;地圖是要遞到誰的手中?&rdo;

&ldo;附近還有你們多少人馬?&rdo;

謝玦每問一句，就將人從地上提起來，卻不等對方喘口氣回答，又將人重重砸回去，破碎的血肉紛紛往下掉，氐人爆發出一連串的悲鳴聲，悽慘得彷彿一隻溺水的鳥，最終雙目逐漸失去焦距，神志不清地癱倒在地。

謝玦將人丟開，翻過手掌，在他的後領上輕輕擦去手背的血跡，&ldo;就這麼問，直到他說清楚為止。&rdo;

&ldo;是!&rdo;

副將走上前來，奄奄一息的氐人躺在地上，雙目空洞地看著空中，嘴裡不停地喃喃著一個詞。

&ldo;他在說什麼?&rdo;

青州籍計程車兵俯身聽了聽，&ldo;像是個地名。&rdo;還未等士兵翻譯，氐人又說了一遍，這是一個音譯的詞彙，謝玦忽然聽出來了‐‐敕勒川。

一片千里之外的美麗草原，據說是氐人精神中的故鄉，也是他們上千年來南征北戰的起點。

謝玦道：&ldo;氐人也有思鄉之情嗎?&rdo;

副將示意士兵將人拖下去拷問，&ldo;將軍，這地圖怎麼辦?要改變行軍路線嗎?&rdo;

謝玦看向地圖上用紅色顏料著重標記的清河城，對方顯然已經判斷出他們的目的地，他暗了眸子，&ldo;傳令下去，全軍戒嚴，恐怕要打一場惡戰了。&rdo;

眾將士神色一凜。

七十里外的清河城中，古顏已與大京發來的二十萬兵馬成功會師，率領援軍的是他的親兄弟真顏，雙方提前佔據高地，等待著南國兵馬的到來。

&ldo;不要再讓王爺們失望了。&rdo;真顏只說了這一句，其意不言而喻。

古顏右眼反射著火焰像一輪曜日，左眼背光漆黑不見底，這個被氐人盛讚為年輕一輩中最具天賦的將領，正等待著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

在他視線所及的前方，氐人騎兵摧枯拉朽的氣勢蕩平一切，而大霧盡頭，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正朝此處行軍，圍繞著這座孤零零的古城，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真顏道：&ldo;你的十萬兵馬，加上我帶來的二十萬精銳，三十萬對上十萬，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作戰，我實在想不出輸的理由。&rdo;若非古顏堅持，他甚至不願意派出塔什爾去追蹤南國軍隊，相較於可能輸掉這場仗，他更擔心南國將領會因為恐懼臨陣脫逃。

古顏道：&ldo;永遠不要在戰場上輕視你的對手，哪怕他是個無名之輩。&rdo;

真顏道：&ldo;這可真不像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戰敗並不可怕，人總會犯錯，可怕的是心志滅了，要我說，你這是被南國人打破了膽嗎?&rdo;

真顏原本以為依照他這個弟弟的暴烈脾性，遭到這種侮辱必然會立即出言反駁，可沒想到對方卻遲遲沒說話，他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