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司馬崇短暫反應了一下，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他。

司馬崇軍令不改，雍州士兵可以飲酒，但以京畿羽林衛為首的聯軍仍是滴酒不許沾。

一眾聯軍士兵目不轉睛地看著痛快喝酒的雍州士兵，有雍州士兵注意到他們的眼神，主動把酒遞過去，聯軍士兵搖頭，過一會兒，又不自覺望過去。

孫荃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朝一旁樹下的蕭皓招招手，蕭皓沒理他，孫荃又搖搖自己手中的酒壺，蕭皓被催了半天，終於直起身，孫荃猛的從背後撲向司馬崇，&ldo;嚯!&rdo;在一聲驚呼中，他與蕭皓合力把酒給司馬崇灌了下去。

然後孫荃立即抬頭對著傳令官喊，&ldo;司馬將軍有令!今夜百無禁忌!所有人喝到盡興為止，他日千軍萬馬，一舉拔下都思城!&rdo;

洶湧澎湃的歡呼聲瞬間在城中炸開，孫荃趁機又給司馬崇又灌了一口酒再捂住。

雍州士兵抬手用酒壺碰碰聯軍士兵的胳膊，士兵們見自家將軍也喝了酒，這才敢伸手接過，互相望了望，慢慢喝了一口。

蕭皓忽然鬆手，司馬崇立即掙開孫荃，還不等人暴怒，見勢不妙的孫荃拔腿就往主帳大營跑，&ldo;世子!&rdo;

蕭皓在後面提醒他，&ldo;世子在漢陽呢!&rdo;還世子呢。

最終，事情越鬧越大，還得由李稚出面調停，李稚自然沒有趙慎那種一隻手按住兩個大將的力氣，秉承著有話好說的原則，三人坐在大營中聊了大半個晚上，在李稚的勸解下，兩人終於還是杯酒釋恩仇，而李稚也陪著他們喝了不少。

等謝珩回到大營時，裡面的說話聲已經很輕了，他揭開簾子，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看了一眼後，他示意裴鶴送走喝得爛醉如泥的司馬崇與孫荃，然後他重新望向李稚。

&ldo;你喝多了。&rdo;

&ldo;沒有很多。&rdo;

謝珩慢慢掃了眼，李稚的腳還搭在長案上，一身朱衣反耀著粲然燭光，也不知李稚是怎麼想的，忽然沖他挑了下眉。

謝珩有好一陣子沒說話，走上前去，伸出一隻手撐在椅脊上，近距離打量著李稚，低頭吻下去。

李稚明顯有點愣住，手卻已經下意識攬住他。

這個吻細碎、繾綣、溫柔，好像是夢一樣。

李稚道：&ldo;我好像在輕薄你。&rdo;

謝珩道：&ldo;沒有關係。&rdo;

李稚低聲道：&ldo;決戰前我一直做一個夢，戰場上遍地都是屍骨，一眼望不盡的荒蕪。直到城破前一刻，我還在想霍玄究竟能不能信，這場仗贏不贏得了，我曾經答應過你，我不會讓你輸。&rdo;他伸手撫著謝珩的臉，聲音極近沙啞，&ldo;以後由我來寫史書了，沒人敢再說你是亂臣賊子。&rdo;

謝珩望著他眼中閃爍浮動的水光，點了下頭，&ldo;嗯。&rdo;

李稚閉上眼，緊緊貼在他的額頭上，深吸一口氣道：&ldo;我愛你，有朝一日我死了，就變成一縷魂魄生生世世跟著你，又或是化作你的影子寸步不離地守著你。&rdo;

謝珩道：&ldo;那我走在光裡，一直看著你。&rdo;

李稚睜開眼看他，兩人對視良久，重新吻在一起。

明月照耀十三州府，青史就此揭過又一篇。

玉泉城內，喝醉了的雍州將士與聯軍士兵正坐在一起暢聊，談南梁的風月、雍州的駿馬，在他們目之所及的前方，蕭皓站在廢墟上，教剛剛被收編入伍的漢人吹奏古曲《南風》，這些人當中很多還沒有非常熟悉漢話，但一聽見那悠揚曲調卻全都為之怔怔出神，古今多少愛與恨，教人心蕩神馳，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