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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看見了杜子恆坐在車裡魂不守舍的模樣，接著視線猛地鎖在車後方幾十米處的血泊處。

林木猛地拔腿就跑了起來。

杜子恆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撞見了，他忽然想到自己該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這樣想著，杜子恆顫抖著腳去踩油門，自詡車技極好的他竟然踩了三次才踩到油門，一腳沖了出去。

那輛一看就是極為名貴的車嗖一聲消失在雨幕深處，從車身的倉皇搖擺，可以看出駕駛員握著方向盤的手在劇烈顫抖，心神俱亂。

林木看見地上人蒼白的巴掌大的臉，那一瞬間，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樣。&ldo;小……小妍?&rdo;他猛地伸手去觸碰陳妍，陳妍雙眼緊閉，一隻手死死護著腹部，一隻手緊緊捏著手機，她的腰部已經塌陷了下去。

&ldo;小……小妍?&rdo;林木顫抖著手去擦陳妍臉上的雨水，血染上了他的衣服，他整個人跪在血泊裡，竟是說不出一句話。

他只是……只是晚回來了一會兒，怎麼，怎麼會這樣?他幾乎不敢碰陳妍，陳妍渾身都是血，混著雨水淌了一地。林木輕聲說：&ldo;我……我回來了，小妍，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我……我不是說，晚上很危險……你一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家……半夜……半夜不要出門嗎?&rdo;他說到最後，聲音幾近哽咽。

陳妍靜靜閉著眼，那張臉擦去了雨水，依舊是乾淨漂亮的模樣。林木死死抱著她的肩，雨還在下，林木的渾身都在顫抖。

這邊杜子恆一腳踩下去油門，不知道開了多久多遠，終於，他停在了一個極為偏僻的角落，顫著手去摸手機。

&ldo;喂，爸，我殺人了。&rdo;他說完這一句，臉上的雨水和眼淚一起流了下來，他猛地擦了把臉，手腳冰涼。

許久，他顫抖著聲音說道：&ldo;爸，一路……一路都是攝像頭，還有……還有目擊者……爸，我被人看見了。&rdo;說完最後這一句，他已經泣不成聲，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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