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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熟悉的衣擺，孟長青正在透過半開的窗戶往外看，呂仙朝伸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回頭。

孟長青一個回頭，一驚。

外頭，李道玄與謝仲春竟然正在堂中站著，面前擺著幾十隻瓷瓶。這是死去修士的骨灰，道門講究人道合一，修士身死後，大多火化為灰，不留遺骸。原本是有七百隻的，整整齊齊地擺放了四個房間，這幾日陸陸續續被各自的道門領走了，還剩下幾十隻，一直沒人過來領，用銅窯瓷裝著擺在堂前。

孟長青這才發現，他躲入的地方原來是個祠堂，難怪外頭忽然冒出這麼些修士，想必是之前在此守靈，如今夜深回去了。

弟子們都走乾淨了，祠堂中最終只剩下李道玄與謝仲春兩人。

李道玄望著那一隻只銅綠色的瓷瓶。香爐裡插著一炷快燃盡的香，淡淡的煙四散開。李道玄似乎是剛來不久，衣擺上還沾著夜裡的水露。

謝仲春看向他，道：&ldo;我今日問同長白宗的華清真人，他與我說，你早上同他說吳聆剩了半魂。&rdo;華清真人便是如今長白宗的吳鶴樓，長白宗統共就兩位真人，一位是掌教吳洞庭，另一位便是華清真人吳鶴樓。

李道玄低聲道，&ldo;具體情況我尚不清楚，吳聆那一半魂魄未散，沾了煞氣，長青同我說，他覺得這事是吳聆半魂所為。&rdo;

&ldo;上回你來書說，吳聆魂魄沒散，這是你親眼所見?&rdo;

&ldo;嗯。&rdo;李道玄想到了當日的場景，低聲道，&ldo;凶煞之氣極重，放任不管，怕是要成禍端。&rdo;

謝仲春聞聲擰起了眉，半晌他才道：&ldo;你也覺得此事不是呂仙朝所為?&rdo;

&ldo;此事疑點頗多。&rdo;李道玄抬手從桌案前抽了三炷新的香，點燃了，替換了爐子裡點完的香，然後回頭望向打量著他的謝仲春，&ldo;我無意幫呂仙朝脫罪，我並不信他。死了這麼多人，許多都還是孩子，他們需要一個交代，徹查此事與呂仙朝無關，只是還這群修士一個公道。&rdo;頓了片刻，他低聲道：&ldo;無論如何，不能姑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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