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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袍僧道：&ldo;施主可以問我三個問題。&rdo;

陶澤見他如此，於是問道：&ldo;我來自哪裡?&rdo;

&ldo;你是道門中人，來自臨海深山。&rdo;

陶澤微微一頓，臨海道門，又有深山，世上唯有玄武。這僧人竟然已經看穿了他們的身份和來歷?有點意思。

他又問：&ldo;我將何時名揚天下?&rdo;

僧人道：&ldo;你很快便將名揚天下。&rdo;

陶澤直接笑了聲，&ldo;那我因何名揚天下?&rdo;

那僧人望著陶澤許久，終於用一種很輕的、很溫和的語氣低聲道：&ldo;你化解了世上難解的冤讎，做到了別人都做不到的。&rdo;

陶澤挑了下眉，&ldo;那我還有點厲害?你確定我很快就將名揚天下?&rdo;

僧人點了下頭，一雙發灰的眼睛溫和地望著他。

這三個問題，其實說回答也不像是什麼回答，倒像是兩句吉利話。陶澤還挺滿意的，他看向孟長青，示意輪到他了。

孟長青小時候就聽李道玄的教誨，卜算沒有全然準確的，這世上自有天機一說。受了李道玄的影響，他其實不怎麼相信命。正是因為他不信，所以他問了。

&ldo;我今後將會去什麼地方?&rdo;

&ldo;天地之大，你將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註定名揚天下，一生漂泊，唯獨回不去你最想去的地方。&rdo;

孟長青明顯停頓了許久，道：&ldo;我會遇到麻煩?&rdo;

&ldo;眾生皆苦，無人不冤。&rdo;

孟長青想最後一個問題想了很久，忽然他問道：&ldo;我會死?&rdo;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看向孟長青，少年的眸光是那樣的清澈和柔和。紅袍僧終於輕聲道：&ldo;人生紅塵火宅之中，終有一死，誰也逃不了。&rdo;

孟長青過了一會兒才回道：&ldo;多謝，我問完了。&rdo;

陶澤似乎想說句什麼，被孟長青攔住了。

那紅袍僧將視線投向吳聆，吳聆一直坐著，始終未發一言。紅袍僧道：&ldo;施主可有什麼想問的嗎?&rdo;

吳聆沒有說話，直到大家都看向他，吳聆這才低聲道：&ldo;先生剛剛在屋簷下吟唱的那段梵音，說的是什麼故事?&rdo;

紅袍僧道：&ldo;如來滅後，多有波旬，入我法中，住我寺院，剃頭披褐、稱佛弟子，壞佛珈藍、毀佛正法、滅佛教相。菩薩問世尊，該當如何?世尊曰，依佛說者是佛弟子，隨順邪說，即是波旬。&rdo;

&ldo;這世上可有不證之道?&rdo;

紅袍僧道：&ldo;在你我心中。&rdo;

吳聆對著他道：&ldo;我問完了，多謝先生。&rdo;然後他又道：&ldo;先生，雨停了。&rdo;

天街的雨確實停了，街上有負劍的吳地道門修士走過。那紅袍僧望向窗外，在吳聆的注視下，他將自己的東西輕輕地收拾好，然後他對吳聆道：&ldo;施主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問。&rdo;

&ldo;不必了，多謝先生。&rdo;吳聆的聲線很清澈，無論說什麼，都透出股溫和的意味來，&ldo;我不信因果。&rdo;

眾人看向那紅袍僧，紅袍僧雙手合十，對著眾人又行了一禮，與眾人道別。

眾人目送著那僧人往外走。

待到那僧人離開後，孟長青才對著吳聆道：&ldo;師兄不信他?&rdo;吳聆那兩個問題，沒有與自己相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