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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忽然沒了所有的動作，風從四面八方吹來，他忽然跪倒在了原地，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極為悽厲的吼叫，像是要把這顆心從喉嚨裡給嘔出來。

十多年前的那一天，李道玄帶著新收的小弟子上了山。

放鹿天雖然只有李道玄一個人住，但宮殿很大，有許多的空屋子，有的屋子裡擺滿了書，有的屋子裡滿是陽光，還有的屋子推窗出去就是大片金色的銀杏林，李道玄為小徒弟挑了一間走廊深處靠近書閣的空屋子，寬敞乾淨，簷下還掛著串樣式普通的平安結。

第二天的清晨，小弟子早早地醒了，坐在床上看著窗戶外晨曦的微光，他忽然爬了下來，穿好鞋子跑出了門。在尚顯得昏暗的凌晨，他穿過幽深寒冷的長廊，小心地推開一間間屋子的門，一路找到了正殿，李道玄剛起了，坐在窗前看書，小孩的腳步聲在走廊裡輕輕地響了起來，他放下了書望了過去，正好看見門開了一小條細縫，探了半個很小的腦袋進來。

小孩找到了他，但是好像沒料到自己被看見了，眼睛黑漆漆的，有點愣愣地看著他。

李道玄低聲道：&ldo;你找我?&rdo;

小孩點點頭。

&ldo;找我做什麼?&rdo;

小孩回答不上來，小手抓緊了門框。

李道玄第一次教徒弟，他大約是覺得弟子還是應該守些規矩，道：&ldo;我一直都在這裡，你任何時候都可以來這找我，但是要先問好。&rdo;

小孩慢慢地鬆開了手，關上了門，他退了兩步，低身在滿是晨曦的屋簷下跪下，道：&ldo;弟子孟長青，拜見師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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