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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故有點想翻白眼，但好歹還是忍住了，&ldo;一點殘魂，陰魂不散的，趕也趕不走，又不是我殺的他，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大怨氣。&rdo;

裴綺站在一邊，有些手足無措。

大概是想解釋些什麼，他的嘴開合兩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過了三日，裴四九醒了。

裴綺還在院子裡飄著，跟在崔故身後像個背後靈。薛明決前幾日出去買藥，這幾日呆在院子裡照顧師傅起居。鍾離和葉遊弦坐在一起打量腳不沾地的裴綺，猜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裴四九醒後就同裴綺打了個照面，看著抱著箜篌的裴綺，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懷疑他還在做夢。

&ldo;你不是死了嗎?&rdo;

第60章

&ldo;死的應當是另一個我, 徊之說在外界有一個修了無情道的我，死的應該是他吧?&rdo;裴綺坐在裴四九身側，&ldo;我在幻海呆了很久很久, 如今記憶有限，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可以同我說說嗎?&rdo;

裴四九聞言一愣, 他看著面容仍帶稚氣的裴綺，扭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崔故。沉默良久, 他艱難開口道, &ldo;崔前輩, 這位……是誰?我的小叔叔……他不是這樣的。&rdo;

&ldo;他是裴綺, 另一種形態的裴綺, 失去了大部分魂魄, 所以智商不太高，你要是閒的發慌也可以陪他聊聊天。&rdo;崔故抱著止川坐在門檻上, 門外庭院深深，陽光落在他半邊身體上, 鋪上一層淺淡的光華, 連髮絲都被勾勒出透明的質感，不知為何，裴四九覺得崔故周身的氣質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感, 彷彿即將乘風而去。

裴綺還坐在他身邊，側著頭等著他說話，裴四九收回落在崔故身上的視線，衝著自家傻叔叔笑了笑, &ldo;裴家已經滅門很久了,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人, 前些日子您叛道，刺殺神君失敗，魂飛魄散，所以準確的來說，裴家只剩下我一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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