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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圓目中光輕輕一亮,又低頭躲開。
她聽到旁邊女郎們的討論——
「難怪說是『長安雙璧』,晏郎和韋郎都像美玉琳琅,很好看。」
「韋郎君是大世家出身的啊,但是聽說晏郎不是寒門出來的麼,怎麼也這麼好看,這麼有氣質呢?」
徐清圓光是聽她們的討論,便不知為何,面頰發燙。她眼觀鼻鼻觀心地低頭,掩飾地喝口酒,又被酒液嗆住。
旁邊蘭時大呼小叫:「娘子沒事吧?」
廣寧公主暮明姝慢悠悠地轉著手中酒樽,將眾生相看在眼中。她生得美艷無比,輝煌璀璨,神色卻冰冷,沒什麼笑意。
她被困在這個積善寺,只因案子未破,誰也不能離去。而從昨天到今日,皇城中的皇帝只傳來一句話,「知道了」。
公主自嘲一笑,仰頸喝酒,酒液燙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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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傾是辦宴者,他坐於主座,再將他即將離去的訊息說一遍。
風若謹慎地站在晏傾旁邊,昏暗的燈燭火光中,從晏傾這個主座角度,將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中。
聽到晏傾即將離開的訊息,有人鬆口氣,有人皺眉,有人生憂。
晏傾:「說些有趣的。今天早晨,本官和風若走訪寺中,從唱戲的戲子們這裡問出,原來『說良緣』這齣戲,果真是積善寺的江師太給他們的。」
緊張的戲子中一人站起,繃著聲音回答:「回少卿,是這樣的。我們之前從來沒聽過『說良緣』這齣戲。是江師太告訴我們,梁園郎君女郎們喜歡聽戲,老夫人也會喜歡。我們若想要更多賞錢,就唱好這齣戲。」
眾人早知道,這場夜宴不會簡單。
他們一同看向那個之前被關押、今日被放出來參宴的江師太。
江師太坐於佛堂最外圍,屋外的風時而簌簌吹著她後背,讓她膽顫。她抬頭,看到晏傾面容藏於晦暗燭火後,時明時暗。而晏傾身後,足足兩人高的金身佛像慈悲俯視。
這鬼魅的場景,讓江師太收起了自己的輕視和小心思。
江師太看了一眼那個端坐女尼們身前的師妹,嘴角一扯:「說良緣的戲本,我是從師妹房裡偷出來的。寺裡其他女尼們,既沒聽說,也沒見過這戲本。」
從杜師太那裡拿到的「說良緣」,起碼能證明杜師太認識葉詩。
提起「說良緣」,梁家老夫人神色變得不安,向外張皇,梁丘低頭安撫她。
風若在晏傾身後朗聲道:「不錯,我今日和郎君一同走遍寺廟,問了你們所有尼姑。尼姑們都不知道寺裡面有這麼一個戲本。佛寺固然經常被當做戲園來唱戲,但不至於自己寺裡藏著一個戲本,卻誰也沒聽過這戲。」
「說來說去,」杜師太冷淡開口,「晏少卿仍是懷疑我。但我聽說大理寺的晏少卿最講證據,最為公正。難道晏少卿找到了給貧尼定罪的證據?」
晏傾看著這位妙齡出家的師太,幽火下,對方冰涼眼神中,嘲弄萬分。
顯然這個女人準備得太好,就連昨夜亂葬崗中被問出來的惶恐,今日她都重新藏了起來。
這種蔑視律法的態度,讓京兆府和大理寺的官吏們齊齊看來。
晏傾則緩緩開口:「不錯,沒有證據。本官在韋府君到來之前,曾試圖搜查全寺,查詢你作案的證據。本官當時便已經懷疑你,但是在風若將你的度牒拿回來之時,我仍然沒找到關鍵證據。無奈之下,本官只好與韋府君一同繼續潑皮案,暫時放過此事。」
他示意官吏承上江師太那件袈裟,鋪在筵席中間空出的廊道上。
晏傾看著袈裟:「杜師太說袈裟上掉了一顆珍珠,但是本官實則扯掉了三顆珍珠。你只掃一眼,便斷定是一顆,想來是那顆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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