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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在隱瞞什麼,可又沒有完全隱瞞。他擔憂一些事的發生,但他又不是真的怕那些事的發生。他想要瞞住她一些事,但他對她的愧疚,又導致很多事他瞞得沒有那麼嚴實。
他也許一直隱隱期待著、等待著她的告別。
徐清圓額上滲汗,眸中光華閃爍。她發著抖,猶豫著,終是沉下心,開始做新的畫。
她開始畫舊朝南國的皇帝、皇后。
她少年時見過一次舊國帝後,是在御花園中碰到的。她爹很快找來,將她帶走,她沒有與那對帝後說過幾句話。但是她被拉拽著帶走時,她的記憶因為徐固之後對她亂跑的訓斥,而深刻無比。
她大約……記得帝後的長相。
徐清圓畫完這兩張人像,又顫著手將紙張撕開,如之前那樣,把眉眼唇鼻都撕出來。撕出來的眉眼被她輕輕地放在自己想像出來的晏傾那幅完整的畫像上。
皇帝面相不對的,就用皇后的;皇后不對的,就用皇帝的。
終於,畫像完美重疊,與放在最下方的那張神仙公子的畫作完全一致。
徐清圓呆呆望著,屈膝將自己抱住。
六月天雷聲突然轟鳴一聲,她在雷聲中打個戰慄,將自己更緊地埋入椅圈中,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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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了暴雨,晏傾讓風若去書房送傘,接徐清圓回來用午膳。
蘭時回他們,說女郎出了門,去參加下午的筵席,請郎君不必等女郎。蘭時回完這樣的訊息,就急匆匆撐傘,跟著徐清圓一同上了馬車。
可是下了暴雨,何必這樣著急去賞花宴?那花海賞得成嗎?
風若為此不悅,晏傾卻溫和勸說:「她年紀小些,愛熱鬧些,又是第一次收到這種邀請,無論緊張還是開懷,你都不要說她。」
風若吃味:「她都十九了,還『年紀小』呢?!尋常女郎都當娘了吧?也沒見你對我這麼好過。」
晏傾哄他:「我對你不好嗎?尋常侍衛像你這麼大,恐怕不能和郎君同席,還搶郎君面前的糕點吃吧?」
風若一噎。
他臉一紅,強聲:「反正你又不吃,剩下多可惜,不如給我當茶點。我很容易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晏傾莞爾,將桌上大半菜推給他。風若狼吞虎嚥的時候,晏傾側頭看外面的雷陣雨,隱隱有些不安,他將這看做是自己對徐清圓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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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沒有影響女郎們開宴的心情。
徐清圓第一次進她們的圈子,得到了貴族女郎們的圍觀。暮明姝明日就要成親,今日卻還來參宴,帶徐清圓逛了一圈。
暮明姝觀察,徐清圓目中憂鬱,弱柳扶風,落落寡言,與昔日有些不同。暮明姝沒顧得上問徐清圓婚後生活如何,徐清圓倒與宴上的其他女郎們聊上。
若是可能,徐清圓可以長袖善舞。
她言辭溫婉,說話柔和,相貌又好,這樣的女郎,不會在席上被排擠。
暮明姝側耳聆聽,聽徐清圓在和女郎們說她的新婚夫君晏傾——
「原來夫君是龍成二年的狀元郎,我倒從未聽他說過。」
「是麼,原來你們都認識夫君。他以前在長安城中,這樣有名啊。」
女郎們懷著各種心情,或嫉妒或羨慕,和徐清圓分享起她沒見過的晏傾。她有目的地探究晏傾的過往,而從女郎們的說辭中,她看到的是一位明潤溫秀、郎艷獨絕的晏清雨。
在韋浮出現之前,沒人說什麼「長安雙璧」,長安城女郎們趨之若鶩的,只有一個晏清雨。
雖沒有高貴出身,但一言一行不比貴族郎君多年沉浸的修養差,甚至更勝一籌。但他不賣弄,很低調,除了每年六月固定的那次賞花宴,他不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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