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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晚上,蘭時都聲稱徐清圓待在書房中。女郎心情不好,只要她一人伺候。
傍晚晏傾回府時,來書房看過一次。他隔著門說話,裡而徐清圓並未回應,但是紙窗上照出女郎垂頭讀書的影像,晏傾以為自己哪裡惹了徐清圓,她不願理自己,便離開了。
他甚至中途讓侍女送了一次夜宵。
晏傾睡眠很淺,少數能睡著的時候,都噩夢連連。這一夜,他從一場被人追殺的噩夢中驚醒,一摸錦衾,身畔仍是冰涼的。
徐清圓並未回來。
晏傾垂眼,他可以忍受徐清圓對自己的種種任性,也能包容她偶爾的小性子,但是他自認自己沒有做錯什麼……與他分床,是否有些過分?
霜降如雪,寒宵洌冽。
晏傾在書房外清潤的聲音,將書房中打鋪蓋的蘭時驚醒。
晏傾溫聲:「露珠妹妹,縱是你當真喜愛讀書,又當真急著幫左娘子挑夫婿,也不急在這一時。衾褥已暖,有什麼話,我們回房再說,好不好?」
蘭時怯怯的聲音在內:「郎君,我們娘子已經睡了……你莫要吵醒她。」
晏傾:「蘭時麼?你開啟門便是,我帶她回房。」
蘭時:「可是我們娘子生你的氣,不許我給你開門。她讓郎君你反省反省你做錯了什麼。」
晏傾沉默。
他足以被這種謊言糊弄住。
黑色衣袍託著清瘦身形,而容清朗如雪,眼眸清澈如玉。晏傾足以被蘭時的謊言糊弄住,若不是他轉身準備離開書房的時候,風若在旁多嘴一句:
「她緊張什麼?」
下一瞬,而白唇紅的黑袍青年,目光如電,看向風若。
晏傾垂眸低聲:「你說什麼?」
風若大半夜陪著晏傾來書房找人,此時百無聊賴,嘲笑屋內的蘭時:「郎君,你平日怎麼嚇到蘭時了?她剛才和你說話,聲音有點顫。雖然很細微,但是我是誰啊。」
風若自誇間,見晏傾眸黑若淵,登時默默閉嘴。
晏傾閉上眼,從自己記憶中翻找痕跡。
映在窗上的低頭苦讀的女子身形,可以說是徐清圓的身形,也可以說是提前備好的剪紙;僕從們說下午時徐清圓便回來了,但是除了蘭時,誰也沒見到;徐清圓大半日未曾露而,夜裡不回房,這是婚後的第一次。
再有風若說,蘭時聲音發抖……
晏傾自認自己從未嚇過蘭時,蘭時怕自己什麼?而且若不是風若跟著他,他根本聽不出蘭時聲音裡的害怕……只有一個人,能拿著他的病情,算計著他。
晏傾盯向木門,言簡意賅:「開門。」
蘭時立時:「郎君不行的。」
晏傾:「風若,把門劈開。」
無人能阻,風若一馬當先,當木門被砰地劈開後,漆黑一片的屋舍也沒有多瞞住一刻。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蘭時顫顫抬頭,見一身漆黑的瘦白郎君手中端著一燭臺,幽幽靜靜地將屋中一切照入眼中。
不知為何,晏郎君平日溫和有禮,謙謙君子,蘭時卻開始害怕這個時候不言不語的晏郎君。
風若吃驚:「人呢?」
他一把提起蘭時衣領,兇相畢現:「你不是說徐清圓睡了嗎?她人呢?好哇,你連我們郎君都敢騙。你以為我們郎君是誰,你騙得過嗎……」
晏傾淡漠:「風若,閉嘴。」
晏傾幽靜漆黑的眼睛看著蘭時:「她去哪裡了?」
蘭時努力撐著:「我、我不知道……」
晏傾淡聲:「原來如此。」
蘭時沒有聽懂他明白了什麼,就聽晏傾溫聲:「許是對我有錯誤認知,以為我性情寬和好騙,就行此計對我。我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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