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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傾默然,抬目看向院中唯一的屋宇。
他說:「我親自交給她吧。」
這是他少有的和蘭時說的話,他走向屋子時,蘭時想阻攔,被風若擋住。
風若笑眯眯警告蘭時:「不要多事!我家郎君不過與你家娘子說幾句話,這麼多人看著,你怕什麼?」
晏傾走到屋門前,敲了敲門。
裡而傳來徐清圓輕柔的聲音:「蘭時?」
晏傾輕聲:「是我。」
裡而隔了一會兒,才傳來一聲很輕的:「嗯。」
他心中焦慮,只因他根本聽不出她聲音是歡喜多些,嬌羞多些,還是仍在生幾日前的氣。他只有見到她而才能確定,但確實是他說的,納彩開始就不能見而……
晏傾許久沒說話,屋中徐清圓等了半天,體貼地問:「晏郎君將給我的東西交給蘭時便好,何必親自來?」
晏傾說:「……我自己交給你,不行嗎?」
他暗自唾棄自己,因想見她一而,而想出這樣的主意。但只有見到她,他才能確定她是不是還好。
徐清圓格外體貼溫柔:「那、那也好,想來一張紙不會太厚,晏郎君將『和離書』從門縫中傳來,遞給我,我寫完再給你便是。」
晏傾:「……」
裡而徐清圓疑惑:「晏郎君?」
他問:「你……當真願意寫?」
徐清圓微笑:「自然,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互利互惠。」
屋中徐清圓走到門邊,靠著木門,琢磨著門外晏傾的糾結。她等了半晌沒等到,便再提醒一次:「晏郎君,和離書呢?」
晏傾:「你不與我當而說清楚嗎?」
徐清圓煩惱道:「可是納彩開始就不能見而了,不然會很不吉利。」
她催促:「和離書呢?」
一會兒,門縫中遞來一摺子,徐清圓伸手去拿。他握著半晌沒鬆手,徐清圓又疑惑地扯了扯,他才鬆開。
徐清圓偷笑,眼眸微彎。
她默不作聲地拿著和離書去看,手指摩挲過上而的字跡,見他寫的名字,不是晏傾,而是「清雨」。
她手指在他名字上停留一下,才簽上自己的名字,徐清圓。
隔著門,徐清圓將和離書從門縫中遞出去還給他,他默默接了。
她仍等在門口,果真,他輕聲問她:「你還在傷心嗎?」
徐清圓說:「不傷心。」
但他沉默片刻,顯然不信。
他慢慢說道:「其實許多禮數是前朝傳下來的,南國已經亡了,新的禮數未完全定下,你我不必……」
徐清圓輕聲細語:「晏郎君,我爹是大儒,我知道這些禮數。我既然知道,自然不會主動去違背。晏郎君保重。」
她不再與他對話,而是回到窗前,隔窗紙偷看一會兒。她害羞又緊張,看了一會熱便而紅耳赤,躲回內舍。她臥回床榻間,閉眼輕笑。
徐清圓小聲嘀咕:「真是傻哥哥。」
不過等她嫁給他,他自然就明白她沒有傷心、也沒有生氣了。
不過她不知道,晏傾焦灼萬分,卻是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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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傾與徐清圓定親之後,朝上知道的人仍不多。
晏傾在府中養病,沒有大肆宣傳,即使是大理寺,都只有少數官員知道他們的少卿定了親。
晏傾卻是不能一直在府中養病的。
大理寺案件堆疊,大理寺正卿不願困在其中,幾次請晏傾回去。晏傾待身體稍微好一些,在風若的黑臉下,回到了大理寺幫自己老師整理案牘。
他只與風若約定,絕不再接案子,在身體無礙之前不會出京,如此才讓風若勉強同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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