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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很傷心。
韋浮靜了許久,伸出手,在她後頸輕輕撫了一下。他溫柔無比,憐惜幾分。在此夜,林雨若見到他為數極少的真心。
他的真心如天上閃爍的星子般,寥寥幾語,光華明滅:「我們要做的事,本就是讓善歸於善,惡歸於惡,好人得到讚賞,壞人得到報應。天與地分開,雲與海相隔,各人回到各人的位置去。至於更多的……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晏傾和徐清圓走在相隔的另一巷中,也在討論著這個案子。
徐清圓:「如果那和尚沒有騙我們的話,這個觀音案,不斷有人死,便十分像有人知道王女郎生前的遭遇,同情王女郎的遭遇。兇手在幫王女郎報仇,所以死者才都被扮作觀音,身邊的玉石觀音像盡碎,倒在血泊中。
「兇手十分厭惡這個聖母觀音的名號。他透過這種殺人方式,告訴世人不許信聖母觀音,誰若是信,誰若是信得虔誠,他就殺誰。這像是想把聖母觀音從佛壇上拉下來,希望有人能遺忘聖母觀音……」
徐清圓蹙眉,為難地看眼晏傾:「糟糕,我越說,越覺得這種強烈的愛恨,像一個人的行為了。」
晏傾問:「林斯年嗎?」
徐清圓聽他說起這個名字,心臟為之一顫,不由自主地抱緊晏傾手臂。她惶恐不安地看眼四周,生怕林斯年從某個角落裡冒出來。
晏傾則冷靜無比:「他幾乎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不可能是兇手。他被林相送去軍營歷練,每日點卯。而且這是一個連環殺人案,已經在甘州發生了很多年。至少林斯年在長安待了已經將近兩年,至少這兩年,他沒機會殺人。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仍會給長安去一封信,讓大理寺調查一下林郎君近日的蹤跡。」
徐清圓輕輕舒口氣。
她為自己驚弓之鳥的行為而抱歉:「其實仔細想想,確實不可能是他。王女郎死後,觀音堂應當和林郎君息息相關,他再瘋狂,也不至於要毀了觀音堂。那麼,這事便是另一種可能了……」
她停頓一下:「有人模仿林郎君,在殺人。有人利用林郎君會有的這種心態,想毀掉觀音堂。這個兇手如果不是真的憐惜王女郎,同情王女郎,他便是拿王女郎的生前經歷做文章,達成他另一個我們暫時還不知道的目的。」
徐清圓顫一下:「兇手既認識王靈若母子,又痛恨現在的觀音堂……難道是西域那個維摩詰嗎?那個維摩詰想做什麼,把這些婬祀全都端掉,換他一人獨大?」
晏傾忍不住笑了,帶著病意的眉目都因這個笑而有了幾分生氣。
徐清圓怨懟的目光看來:「你不認同便說,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他忙咳嗽一聲。
徐清圓果然忘記了繼續猜,轉而來關心他的身體。二人此時已經走出了寂靜小巷,熱鬧街市向二人鋪陳而來。晏傾不自覺地僵了一下,才刻意地放鬆身體,讓自己不要受人多的影響。
徐清圓忍笑:「你怕人的毛病,莫非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晏傾微赧,轉了話題:「先前我以為,兇手挑選死者,是用死者和聖母觀音的親疏來判斷的。因死者彼此間不認識,只有信仰能將他們聯絡起來。但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如何判斷死者有多敬仰聖母觀音。信仰若是不能量化的話,到底要怎麼才能被兇手選上。」
徐清圓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晏傾:「嗯?」
徐清圓:「這便是你今日穿白衫,在成衣鋪卻拒絕我穿白衣,那日刻意與我在人前討論維摩詰的原因嗎?」
他想自己被挑選為受害者,他想孤身迎戰那個躲在黑暗裡的兇手。
晏傾手臂微僵。
他知道瞞不了她多久,但瞞的時間這樣短……他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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