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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場家宴最後變成親朋好友都收到請帖，除卻蕭啟平和蘇晏，謝暉等人自然也捧場。甚至連惠陽公主都不顧母妃反對，堅持擺明瞭自己的立場。蕭啟明倒是想來，被太后扣在明福宮裡，很不愉快地念了半晌書。

&ldo;政令我聽子佩念過了。&rdo;蕭啟平吃過菜，唇角帶笑，&ldo;算是與我當年不謀而合。&rdo;

蕭啟琛受到鼓舞，立時道：&ldo;我早便說過了，祖宗之法為何不能更改，何況當年文皇帝可沒想過自己一條敕令會引來這麼多啃皇糧的貴人。&rdo;

蕭啟平知道他辛苦，安慰道：&ldo;與他們不必講道理，是該鐵腕手段了。這些斯文禽獸橫行霸道慣了……啟琛你做得很好。&rdo;

他們一人一句，討論得熱火朝天，旁邊謝暉卻聽得不耐煩了，沒大沒小地出言道：&ldo;陛下，臣耳朵都起繭了，家宴可否不談國政?&rdo;

蕭啟琛作勢拍了拍腦袋：&ldo;我給忘了，大家別見外，都是自己人，我也懶得講那些禮數‐‐王嫂，能勞煩您挪一下，我和平哥哥私下相談。&rdo;

賀氏掩口而笑，知道他們兄弟感情好，連忙讓了。

他從王座撤到了下面，雖顯得不倫不類，卻與在座的都更近了些。隔了半個身位便是蘇晏，蕭啟琛坐下時被不著痕跡地絆了一腳，惡狠狠地瞪過去，卻發現蘇晏若無其事地喝湯，好似方才搗鬼的不是他一般。

一頓宴席和樂融融，觥籌交錯間，卻是坐在下首的惠陽公主先站了出來：&ldo;皇兄，臣妹有一事相求。&rdo;

她難得要求什麼，蕭啟琛和蕭啟平都不約而同地&ldo;嗯&rdo;了聲，隨後蕭啟琛道：&ldo;千載難逢的事，怎麼?誰欺負你了，要兄長給你出氣?&rdo;

&ldo;不是!&rdo;惠陽公主斷然回絕，她自小偏愛騎射，又是個耿直性子，想要什麼便說了，&ldo;臣妹過完年就十八了，皇家公主無一不是早早地定好了親事。父皇當年要臣妹自己挑，故而沒指婚……臣妹想問皇兄，父皇說的還算不算數?&rdo;

&ldo;自己挑麼?當然算數了。&rdo;蕭啟琛似乎猜到她想說的話，又記起當年惠陽因為某人十分忸怩的樣子，揶揄道，&ldo;不過我好像知道是誰了。&rdo;

惠陽漲紅了一張臉，映著燭光分外好看，她的目光躲躲閃閃了片刻，英勇就義般破罐破摔道：&ldo;想請、請皇兄賜婚，臣妹要嫁給驍騎衛的沈將軍!&rdo;

&ldo;噗……咳咳咳!&rdo;蘇晏猝不及防，被甜湯一嗆，整個喉嚨都齁住了。

四座皆驚，蕭啟平雖和惠陽相交少些，此刻也不由得震驚地望向她出聲的方向。饒是他眼盲，那雙深色眼瞳裡都能讀出震撼。

南梁民風還沒開放到女子主動求親的地步，何況公主。惠陽說完那句話，自己先羞得無地自容了，剛坐下，腦袋便埋在了雙臂間，竟是趴在桌案上不願抬頭。蕭啟琛想笑，還得顧忌妹子的自尊心，故而沒敢發出聲音。

他平復了好一會兒，語重心長道：&ldo;賜婚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你與沈將軍相識嗎?如果他並不中意你，這不是仗著公主身份欺負人?&rdo;

惠陽猛地抬起頭，一雙杏眼淚汪汪的，好似非常不能接受這種可能性，下一刻就要梨花帶雨地哭出聲。

蕭啟琛沒料到自己隨口一句惹得惠陽這麼大的反應，連忙改口道：&ldo;其實也不一定……你少來，別想哭著威脅我，蕭露，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