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唯有鍾彌，能力與才華是有的，更重要的是，當年鍾彌領頭擁戴蕭演繼位，此後幾十年如一日，不曾逾越過，將自己的位置定得很精準，不問一句多餘的話。在蕭演心中，這樣的人才是良臣，才是心腹。

鍾彌聽完，小心翼翼問道：&ldo;承蒙陛下抬愛，臣有一言……陛下這般謹慎，莫非心裡並不是偏愛趙王殿下麼?&rdo;

蕭演不答反問道：&ldo;依卿之見，朕最偏愛的是哪一個呢?&rdo;

鍾彌思來想去，仔細答道：&ldo;臣以為幾位殿下各有千秋，趙王殿下近幾年熟悉政務，又頗有開疆拓土的野心，很像陛下當年，六殿下沉默務實關注民生，縱然不能成就霸業，也不失為明智之君。可若要在幾位殿下當中選一位帝王之才，楚王殿下依舊是上上之選。&rdo;

聽了他這八面玲瓏的回答，蕭演忍不住笑出聲：&ldo;你個老狐狸!啟平要是耳聰目明，哪還輪得到你在這兒瞎操心!&rdo;

他笑完，面上浮現出一絲悲哀，又搖搖頭：&ldo;天意弄人……我的平兒實在可惜!&rdo;

鍾彌待他自行緩解片刻，才道：&ldo;東宮之事，既是國事亦是陛下的家事，您倒不如去問問楚王殿下?或許他有別的見解呢?&rdo;

&ldo;前日啟平回宮，朕見了他一面。&rdo;蕭演擺擺手，&ldo;他已完全不是當年的樣子了。何況他如今好不容易從傷病裡平復，朕怎麼捨得戳他傷疤。&rdo;

鍾彌猶豫道：&ldo;那，趙王殿下……&rdo;

&ldo;啟豫?朕並非不看好他，而是他太急躁，太浮於表面，這麼些年一點長進也沒有，成天想著打打殺殺，朕百年以後江山落到他手裡，難免一陣生靈塗炭，屆時九泉之下，朕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rdo;蕭演說完，咳嗽幾聲，旁邊柳文鳶不動聲色地倒好了一杯茶，聞言送到蕭演手中。

鍾彌提醒了一句&ldo;保重龍體&rdo;，腦中飛快地轉起來。

聽蕭演的意思，他必是要在蕭啟豫和蕭啟琛這兩人當中選，言語間又處處透著對蕭啟豫的不滿，難不成今日召見自己，是為了蕭啟琛麼?

想起自己起先和蕭啟琛那些私下談話，鍾彌抑制不住地有些興奮。

果然下一刻，蕭演問他道：&ldo;從前尚不覺得兒女繞膝有什麼好，如今才發覺，朕的確逃不出子嗣單薄的怪圈‐‐愛卿，你覺得啟琛如何?&rdo;

鍾彌聽見腦中一聲&ldo;喀拉&rdo;，狀似某根弦繃斷了。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捻了把鬍子，慢條斯理道：&ldo;六殿下?早些年的確很有建樹，看得出有些抱負，只是他過於沉默，最近又愛附和趙王殿下……六殿下自身的問題更嚴重，陛下，臣是這麼想的。&rdo;

&ldo;愛卿所想又何嘗不是朕所想。&rdo;蕭演嘆息道，&ldo;你們大概會疑惑為何朕遲遲不給啟琛封王?啟琛太像皇兄了，朕是怕他……&rdo;

暖閣內只有三人，蕭演的聲音愈來愈低，而鍾彌聽來卻宛如耳畔一聲驚雷。

他所言的兄長當然是指早夭的先帝蕭澤，從前的太子，極聰慧的人，雖是嫡出但並非長子，頭上有個嫡長子的哥哥壓著，韜光養晦數年，跟在嫡長子身後毫不起眼，後來卻不知怎麼的說服皇帝將他立為太子，在皇帝駕崩後順利繼位。

而蕭澤登基後彷彿變了個人，居於東宮時的溫和與懦弱一掃而空，逐漸變得鐵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