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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承嵐殿，蕭啟琛閃身入門，才鬆了口氣。而柳文鳶已提前一步，和天佑站在廊下等他了，彷彿方才宮巷中兩句意味不明的對話是一場幻覺。

&ldo;說吧。&rdo;蕭啟琛除下外衫，綠衣立刻上前替他擦乾頸間雨水，&ldo;是前線出事了麼?&rdo;

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天佑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ldo;前線大捷的戰報明日便能傳到金鑾殿上，這是蘇晏私下寫給您的，殿下……先看看吧。&rdo;

蕭啟琛屏退下人，一邊嘟囔&ldo;既是捷報有何好說&rdo;一邊把信紙拿出。那信紙也浸潤了江南的雨，拿在手中有些軟了，字跡也暈開，一筆一劃卻讓蕭啟琛十分眼熟。

他把信讀完，起先困惑的表情變為了驚愕，難以置信地將這短短的幾句話翻來覆去地看，重又抬起頭，將信紙遞給柳文鳶時，手都在抖。

&ldo;……蕭啟豫未死，戰報中是另一番說辭，並非有意攪亂政局，只是事發突然，他身受重傷，失去左腿，結果與陣亡殊途同歸。不必擔心，我自會處理好一切。&rdo;

柳文鳶喃喃念出了聲，隨後緊蹙眉頭，望向蕭啟琛：&ldo;臣該祝賀您一朝夙願得償?&rdo;

&ldo;為時尚早。&rdo;蕭啟琛奪回那張信紙後，深思熟慮，曉得這東西定然只有燒毀的下場，眷戀地望了幾眼，往旁側燭臺伸去。

蘇晏親筆寫就的密信被火舌一舔，不出須臾便化為了灰燼。

他煩躁地揉了揉額角，在榻上坐了，對柳文鳶道：&ldo;他為什麼要欺君?&rdo;

柳文鳶眼角一彎，竟是個頗為溫和的笑：&ldo;若是陛下看了那戰報說趙王殿下以身殉國，怕是會徹底地受到打擊。而大軍凱旋還早，當中的空閒，縱不說偷天換日，也足夠殿下來翻雲覆雨了。大將軍應當是為你考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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