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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回到寢閣後什麼事也沒有了，晚膳後高晟跑來找他玩，他也開開心心地陪著。

自高昱離開，高晟是他唯一親近的兄弟。這傻子最近彷彿終於開始心智緩慢地成長了，說話做事可以揣摩，只是思維仍顛三倒四的，想到什麼半晌都表達不清，自己著急就癟起一張嘴強忍眼淚。

高景看他像看個笑話，沒事就逗一下，厭煩就惹高晟不愉快讓他自己滾。賀蘭明月對此頗有微詞，不敢當面提，只得私下多照拂高晟。

不知為何，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莫名對高晟多了憐惜‐‐也許是同情，他分辨不出。

高晟玩了一陣，賀蘭明月送他離開再回到搖光閣，高景正就著燭光翻看什麼。

&ldo;殿下?&rdo;他腳步輕輕地過去，&ldo;眼目無礙嗎?&rdo;

高景&ldo;嗯&rdo;了聲，出乎意料道：&ldo;今日徐辛來找你說的那些話，孤都聽見了。&rdo;

在他的退路內，賀蘭明月眨了眨眼，輕輕地應了一聲。高景好似不想責怪他，仍然懶散地繼續道：&ldo;……孤聽著，是與你身世有關。此前皇伯父說你是慕容家的遠親，難道在騙父皇麼?&rdo;

從前的事他居然記得真切，賀蘭明月一驚。

猶豫是否吐露實情，只停頓須臾，高景&ldo;啪&rdo;地合上那本書，抬眼凌厲看向他：&ldo;你和賀蘭茂佳有什麼關係?&rdo;

不等他回答，高景忽地恍然大悟了：&ldo;你……你是他的兒子?&rdo;

賀蘭明月艱難道：&ldo;殿下……&rdo;

&ldo;孤早聽說過皇伯父當初想保下賀蘭茂佳的遺孤，可過去太多年，孤以為只是……宮人瞎傳的，記錯了，何況後來沒有再提……&rdo;高景喃喃著，仰起頭再看向他就表情複雜，皺著眉，那兩顆小痣也失了光彩。

&ldo;他把你送進宮，早就想到了這一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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