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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食盒，提著去找到坐在一疊城牆磚上的李卻霜。

他過了冬天才十六歲，本是忽然找到親情，結果一夕之間又盡數失去了。林商看向那過分清瘦的背影，厚重襖衣都撐不起來似的。

已是數日天晴，最後一場雪行將消融了。

李卻霜垂著頸子揉了把雪擦拭橫在膝上的劍，身側有人一撩衣袍坐下，食盒開啟後端出一份清淡白粥與兩碟小菜，他疑惑地看過去，林商將那白粥端出來往他那邊送：&ldo;軍中只得簡單吃些，餓了吧?&rdo;

李卻霜沒和他推辭，再加上真的餓了，拿過筷子和碗就是一頓風捲殘雲。林商幫他拿著那把劍掂量了下，入手沉甸甸的。

待到一頓飯沉默吃完，林商道：&ldo;剛聽丁司馬的訊息，過幾日就要準備出發了。&rdo;

&ldo;我不想走。&rdo;李卻霜突然說著，&ldo;我想回銀州。&rdo;

同樣的話，基本林商每天說一次他就回答一次，沒有任何變化。安慰的話語也不必總是重複，林商嘆道：&ldo;給謝公子寫封信叫他來接你麼?&rdo;

李卻霜疑惑道：&ldo;為什麼要他接我?&rdo;

&ldo;從滄州回銀州，肅州城是必經之路，誰都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那兒?&rdo;林商把劍還給他，&ldo;要不先去洛陽吧，到時候我送你回去可好?&rdo;

李卻霜搖搖頭：&ldo;當年我便是自己到的夏州，被義父撿著了。&rdo;

這是李辭淵走後他第一次提到對方，林商呼吸不自禁放輕了些，等他自己靜默地說。他很擔心李卻霜不哭不鬧的樣子，那日被自己抱著撕心裂肺的聲音猶然在耳，現在這般安靜反而叫人心疼。

&ldo;其實仔細想來他也沒對我有多好，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不過礙著我畢竟年紀不算太小憋著呢。&rdo;李卻霜摸著那把劍鞘的紋路，&ldo;我一直覺得或許他始終不以為我能成事，直到最後都只告訴我&l;要聽賀蘭哥哥的話&r;。&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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