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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良久不語，唐非衣追問道：&ldo;怎麼?你也覺得我少年老成麼?&rdo;不待他回答，自顧自洩氣般發作道，&ldo;一定是這樣，師姐平時數落我在山上修習弄得心如止水，根本沒有青春意氣，可我在那個環境中長大，別人都清心寡慾，我有什麼辦法?&rdo;

&ldo;不……倒是沒想到唐姑娘小我那麼多歲。&rdo;賀蘭明月失笑，&ldo;可他們都叫你&l;姐姐&r;。&rdo;

唐非衣道：&ldo;在白城，凡稱呼女子，無論年紀都是&l;姐姐&r;。&rdo;

賀蘭明月頷首：&ldo;受教了。對了，起先謝碧那廝給你寫信，別人也說或許是思念你，若你覺得困擾，回頭我告訴他一聲叫他不要為難你了，如何?&rdo;

提及謝碧，唐非衣有點臉紅，賀蘭明月分不清這是因為火光或者羞赧，聽她輕聲道：&ldo;不是煩他……我也不知如何說。&rdo;

&ldo;是覺得他太失禮?&rdo;

聞言，唐非衣連忙擺手：&ldo;不不，我不是那意思!失禮不失禮的……你也知我自小沒什麼緣分得見同齡男子，就算見了也只對切磋感興趣，所以師兄師弟們見了我總繞路，後來到了師姐那兒更懶得想這些事。&rdo;

賀蘭明月思及高樂君：&ldo;平城公主……現在應該是長公主殿下了，昔年出嫁，也不過就是你這個年歲。&rdo;

&ldo;那不一樣啊。&rdo;唐非衣提起這些神態不太一樣，是青春靚麗的自信，&ldo;師姐說，&l;中原女子一生，少時繞著女紅繡臺，長大後繞著廚房灶臺，出嫁隨夫，夫死隨子，從來不為自己而活。白城的女子和她們不一樣，我們活著沒有束縛，自由自在，願意嫁人的可自行前往西域尋覓佳婿，喜歡自個兒過的老了也有姐妹們照拂，不必為相夫教子愁得睡不著覺，也沒公婆要伺候孝敬，這不是很好麼?&rdo;

這觀念深深震驚了賀蘭明月，他回想起最初聽唐非衣說白城男女地位與中原不同時尚沒思考萬裡霞還有這些高見。

可轉念一想，賀蘭竹君與她起碼真心相愛，彼此尊敬，也是一樁佳話。

只是羨慕白城女子能如此開闊地表述人生理想，自己與高景縱然互相愛慕，未來也萬萬不敢展露人前、告知天下，與他們比起來，竟然束縛良多。

唐非衣見他不說話，抿了抿唇：&ldo;是不是……你沒法理解?&rdo;

&ldo;我覺得很厲害。&rdo;賀蘭明月道，&ldo;萬裡霞……城主，她真的很厲害。不，白城的女傑們當真不同凡響，我該向你們學習了。&rdo;

唐非衣嘆了口氣：&ldo;是啊，我不敢把這些告訴謝如洗，他萬一接受不了怎麼辦?&rdo;

&ldo;怎麼說?&rdo;

&ldo;非是覺得困擾，也不認為他失禮……但是若我想與他過一生，卻不肯放下刀劍被關進高門宅院，他覺得我與中原女子相去甚遠，不識大體、不明大理，或許連思念也不肯了吧。&rdo;

&ldo;你瞭解謝碧嗎?&rdo;

唐非衣搖頭：&ldo;相識不過短短半年，遠稱不上了解。&rdo;

賀蘭明月一拍她肩膀寬慰：&ldo;那待未來再見，自有大把時間去接受。他若真心對你，一定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不肯，那這種男人不要也罷!&rdo;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