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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不共戴天‐‐精心研製數年，本來要派上用場了，誰知洛陽那皇帝是個冒牌貨，我臨海兒郎才不替他賣力!&rdo;

他語速又快又急，賀蘭明月有些字沒聽真切，但顯然青年擁有他缺乏的自負與傲氣。賀蘭明月有些羨慕他，敵意先去了一大半。

宇文華像一面鏡子，當切實出現在他面前時就映照出了賀蘭明月本該有的人生。

開國元勛後代，唯二的異姓諸侯王世子，在封地能橫著走，入京後誰見了不尊稱一聲&ldo;公子&rdo;。少時習文學武，有名師教授兵道，就算對行軍打仗光宗耀祖不感興趣也能快活地在封地過一輩子，待到入京更是銀鞍白馬……

到那時他總會遇見高景，他們不說平起平坐起碼是真心互相欽佩。

沒有利用，沒有欺騙，也沒有那些罪孽與痛苦。

他本該這樣和高景相遇相識，再談相知相愛。

可惜世上沒有時光倒流，也沒有&ldo;如果&rdo;。

賀蘭明月知道他如今也走了極大的運氣，是靠自己的付出，沒有旁人施捨，就算頂著父輩榮光除了旁人對他緬懷兩句賀蘭茂佳當年如何英明神武、如何體恤親友，他沒法享受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世事如流水，一夢浮生而已，賀蘭明月都知道。

所以他會羨慕宇文華。

可至少他現在還年輕，餘生尚且漫漫。

宇文華不知他出神，兀自說到了攻破山河關的後續計劃：&ldo;待到冉雲央前來，本公子留給他一座斷壁殘垣!……哎，不過你說陛下要我賠，這才賠不起呢。&rdo;

賀蘭明月道：&ldo;齊州軍居高臨下，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會火攻。&rdo;

宇文華先愣了，隨後覺得他在開玩笑似的撓了撓頭，身上盔甲隨之微微響動。見賀蘭神情並無玩鬧之意，宇文華小心道：&ldo;這……不會吧?&rdo;

賀蘭明月認真問道：&ldo;怎麼不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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