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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兄弟之妻不可戲，事情已成定局。至臻，男兒重在橫行，志於四野，你貴為殿下，何愁天涯無芳草。&rdo;

君至臻玄襟廣袖下收緊的拳緩慢地鬆弛下來，收回了目光。

此時梨玉露已經為苗瓔瓔披上了外裳，帶她前往葳蕤軒更衣，君知行懊惱地垂頭喪氣地跟在身後，三人前後離開了一捧香。

梨玉露一面走一面責怪君知行不謹慎，明知瓔瓔怕河裡的水，還這麼戲弄她。

君知行圍著苗瓔瓔道歉，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倘若有下次，便讓他下輩子蹲河裡做一隻四腳朝天的大鱉，逗得苗瓔瓔破涕為笑，只輕輕拿起，對這件事也沒絲毫不高興了。

&ldo;你也知道了。&rdo;

蕭星流一愣，知曉君至臻說的是關於他偷戀瓔瓔一事，撞破他人私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蕭星流汗顏道：&ldo;原本真不知道，還想著撮合瓔瓔和沈溯，後來知道了，誰曾想……兜兜轉轉，仍舊讓老四捷足先登，說起來，怪我對你不起，遲鈍了些，要是……&rdo;

&ldo;不怪你。&rdo;君至臻睫羽微垂，茫然自失地扯了一下嘴角，&ldo;是我不說。&rdo;

蕭星流點頭：&ldo;嗯，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麼不說呢?&rdo;

要是早些坦白心意，蕭星流肯定全力相助，不說結果一定抱得美人歸，至少也不必現在就鳴鑼退場。

君至臻沉默了許久，久到蕭星流以為他不會說了，耳中再度響起君至臻嘲弄的聲音。

&ldo;沒可能的。&rdo;

蕭星流咂摸過意思，會意過來，緊皺眉峰：&ldo;這我得說你了，你若自己都不敢爭取，旁人再怎麼為你賣力，也不過賠本拽吆喝，你一向不是這麼懦弱的人。&rdo;

不過轉念想來，蕭星流嘆氣：&ldo;這情之一字，委實太過磨人。&rdo;

他在君至臻肩頭食指輕撣：&ldo;玉京若是待不下去，就出去走走吧。誰也不能強迫你，必須留下來喝這麼一杯難以下嚥的喜酒。&rdo;

&ldo;……&rdo;

君至臻神情複雜地抬起眸，似乎想說話，然而最終什麼也沒說。

蕭星流道：&ldo;不過我倒好奇，你這悶葫蘆是什麼時候把我們家瓔瓔看對眼的?&rdo;

君至臻無言。

蕭星流默契地領會精神：&ldo;很久了?&rdo;

君至臻沒說話。

蕭星流忽如醍醐灌頂，眉峰橫了起來：&ldo;你不要告訴我，你一向杜門卻掃息交絕遊，之所以接近我，來我穗玉園做客，是為了看瓔瓔?&rdo;

君至臻還是沒有回答。

好了，蕭星流已經懂了。

真他孃的受傷。

作者有話說：

瓔瓔這個是心理疾病。

別人都化解不了，只有一個人能治。

第22章

賢妃臥在美人靠上小憩，寬闊的椅背身側落地有一件沙胎琉璃釉透雕進士及第圖插屏，高腳梨花木凳旁供奉檀案，一點靜靜燃燒的龍腦散發出幽香。

削冰為賢妃打扇時，身上也不可避免地席染了味道，羅衣翠鬢上到處都是。

今晨陛下來過，向賢妃報了一則訊息。

涼州戍衛軍正缺一個團練使的空缺，這幾年屢有邊患，加之民生艱難，涼州刺史苦心孤詣案牘勞形，終於因公殉職，原團練使順理成章向上頂了他的職務，而現在卻有了一個位置缺口，亟待填補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