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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兀自顫抖著發出輕細的龍吟。

&ldo;秦王……&rdo;

&ldo;秦王!&rdo;

所有人都在叫他，或哀痛，或震驚，或覺得可惜。

君至臻慢慢轉過身，將老內侍手裡的聖旨捧了過來。

一直到此刻，他都難以相信。

父皇從小不喜歡自己，雖說不上厭惡，也沒什麼父子天倫，但對他的教導一直不少，只是比不上對太子和知行悉心。

為了得到那一點的關懷，他逼迫自己做自己不愛的功課，哪怕是太子皇兄，也有學累的一天，也會出宮去遊行觀花，在街頭擲果盈車，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他卻日復一日埋首於書山劍影之中，不知疲倦，不知年歲。

父皇一丁點的讚揚和鼓勵，便會讓他覺得滿足。

可是後來，他大概是真的明白了，人的好惡，有時候是註定了的，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就算他再為此努力百倍千倍，那些不喜歡你的，有偏見的，終究是不會喜歡。

這道聖旨，是真的。

每一個字，都是父皇親筆所寫，銀鉤鐵畫，字跡風骨遒勁，如亭亭山上松，印璽也是真的，猩紅奪目。

明帝有一個習慣，他蓋印璽時總是習慣右邊側歪，連這個細節都對得上。

&ldo;聖旨是真的。&rdo;

當君至臻這句話一出口，滿堂譁然。

徐節都不得不為之露出震驚的顏色，可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秦王熟知明帝陛下，他都說是真的了，那這聖旨，絕無偽造的可能。

老內侍也為之鬆了一口氣，他悄悄兒地將腦門上的汗珠用自己的慘綠衣袖抹掉，&ldo;多謝秦王殿下為老奴正名，既然這聖旨是真的，殿下‐‐&rdo;

君至臻自嘲地負起雙手，目光在人群中環顧，沒有人說話，可他們的眼睛都彷彿在勸他，君至臻嘆道：&ldo;我原以為，此戰之後，能得與瓔瓔歸隱，終究是要辜負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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