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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是我的家。&rdo;聞又夏說，竟還是好講理的姿態，&ldo;在醫院，我說的很清楚了。&rdo;

他波瀾不驚，襯得聞皓謙像個小丑。

冬天，聞皓謙穿在棉衣外面的是一件寬大的校服外套，他本就不算瘦，中等身材被臃腫地一裹更加笨重，和聞又夏不怕冷的裝扮對比鮮明。不僅如此，一個普通又渺小，另一個卻是別人口中的&ldo;偶像&rdo;&ldo;最好的貝斯手&rdo;，這條路上經過的男男女女在與他擦肩而過時都忍不住回眸確認對方身份。

他們的對比從一開始就十分鮮明，任誰來看，都和&ldo;兄弟&rdo;搭不上邊。

只有聞皓謙還覺得聞又夏同他一起長大。

自出生起，那對怨偶告訴他這是你的&ldo;哥哥&rdo;，他會讓著你，照顧你，一直陪你;他無依無靠，出身可憐，現在只剩我們對他好……聞皓謙根深蒂固地認為聞又夏是絕不會離開自己、離開這個家的。

不是所有人生來就有父母愛護，聞又夏當年被拋棄，是他們家把他撿回來再好好地養大，送他學音樂，後來還幫他找工作。若非如此，他可能早就死在東河的大雪裡了!

他要是不去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讀完書出來，聞德昌幫忙讓他找個地方上班。

反正聞又夏不喜歡女的，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們生活在一起不照樣是安安穩穩的一輩子嗎?他們就不能把彼此當成一家人然後好好地過嗎?在南橋，明明他們是試過放下芥蒂的‐‐

他能去哪兒?!

他有什麼資格離經叛道?!

聞又夏厭倦了他的不相信，搖搖頭：&ldo;你回家去吧，聞老師還等著你照顧，你們以後應該……&rdo;

&ldo;我不聽!&rdo;聞皓謙粗暴地打斷聞又夏，&ldo;你腦子不清醒才會想走!&rdo;

聞又夏幾乎氣笑了：&ldo;你知道什麼?&rdo;

&ldo;我當然知道!你是一時興起，以為去外面就自由了，因為換了地方……&rdo;聞皓謙梗著脖子，極力掩飾哭腔，&ldo;你在南橋的時候根本沒提過這些，都是回了東河才會這樣!我不去學校了，我要換學校回南橋!哥，我們回南橋好不好……&rdo;

他不肯接受現實的樣子彷彿內心住著的還是當時的小學生，聞又夏懶得打碎他的幻想，直截了當地說：&ldo;你回吧，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rdo;

聞皓謙根本接受不了現實。

他好像無法責怪聞又夏，躊躇著，這時邱聲突然說：&ldo;聞夏，餓了，想吃宵夜。&rdo;

&ldo;好。&rdo;聞又夏答應，要和他轉身離開。

面前少年的目光複雜地一變，隨後猛地惡毒看向邱聲：&ldo;哥!你變成這樣，你不想回家是不是因為他‐‐&rdo;

&ldo;聞鼕鼕，閉嘴!&rdo;聞又夏加重了語氣。

聞皓謙一下子噤聲。

長這麼大，因為他的病也因為他是更小的那個，聞又夏從來不會對他發火。

他都忘了聞又夏其實不能算個好脾氣的人。

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裡，聞又夏幾乎一句一頓：&ldo;你搞明白，那是你家不是我家，別再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了。我愛跟誰一起跟誰一起，你們，管，不，著，懂嗎?!&rdo;

&ldo;可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