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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在背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一片松林。

那兩顆松果，聞又夏放在書桌上很多年，練琴的時候一直陪著它。

家庭層面，他想，他和邱聲到底是大相逕庭的兩個人。邱聲記得所有的壞情緒，而聞又夏只會挽留所剩不多的好情感。

第46章 深淵之上

等邱聲再次睡著，聞又夏才離開他們的小窩。

東河市政三天兩頭要&ldo;禁摩&rdo;，在真正實施前，聞又夏暫時沒有賣掉機車的想法。他租的房子離聞家不算太遠，開進教師公寓的小區後就看見了一老一小正朝外走。

五年級的聞皓謙朝他招手：&ldo;哥哥!&rdo;

聞又夏&ldo;嗯&rdo;了聲，把他從聞德昌手裡接過來。老人一看他的車就不滿地皺眉：&ldo;跑那麼快一會兒鼕鼕心臟受不住，你們去坐公交……&rdo;

聞皓謙首先反對：&ldo;不!我就要哥哥搭!&rdo;

&ldo;騎慢點就行。&rdo;聞又夏說，讓聞皓謙抓緊旁邊的一道金屬槓。

他說不上什麼原因地不喜歡被聞皓謙在後座抓著自己，可能一如他反感著和所有邱聲以外的人有肢體接觸，像私人領地受到侵犯。聞又夏遞給他兒童頭盔，載著聞皓謙以比平時慢許多的速度駛出了小區。

聞皓謙的檢查本身沒有太多專案，主治醫生看過結果，叮囑了一些老生常談的注意事項，話鋒一轉：&ldo;能和哥哥單獨聊兩句嗎?&rdo;

等護士把聞皓謙帶出了診室，醫生才對聞又夏說：&ldo;小孩的病，我還是建議做心臟移植。&rdo;

聞又夏低下頭，沒有對此立刻表態。

病患的家庭情況醫生略略知道些，心臟移植費用對普通家庭何嘗不是一筆超出預算的負擔，醫生嘆了口氣：&ldo;他這個情況……現在年紀還小，你們要是覺得繼續保守治療也行，就怕哪天突然……移植肯定是最能根治的辦法，如果有條件……算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做不做、什麼時候做還得你們家屬拿主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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