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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濂應該補過妝，眼睛裡的紅血絲還在，但鼻尖和眼眶的淚痕已經被完美地掩蓋過去。

&ldo;還好嗎?&rdo;李逾白說，沉沉地，不敢碰賀濂。

賀濂從鏡子裡望著他：&ldo;你說呢?&rdo;

李逾白道歉：&ldo;對不起，不應該挑在這個時候……但我忍不住了。&rdo;

賀濂站起身要走，他往前追了兩步。李逾白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他突然很害怕賀濂就此和他分道揚鑣，更怕賀濂失望。

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人嗎?

戀愛腦，不管演唱會，連兩個小時都不能拖?

這樣的他還是賀濂在意的李逾白?

&ldo;但是我沒有別的意思。&rdo;他說。

面前的賀濂腳步猛地停下，轉過身來一臉不可置信：&ldo;你跟我說，喜歡我，然後再告訴我沒有別的意思‐‐白哥，前後不矛盾嗎?&rdo;

李逾白按住他的肩膀：&ldo;你先冷靜地聽。&rdo;

賀濂點頭：&ldo;嗯，我好冷靜。&rdo;

他又要哭了，李逾白突然奇怪地想到這句話。

可他只握著賀濂的肩膀，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以往聰明的腦子像被卡住的齒輪，口齒不清：&ldo;我的意思是……喜歡你，是真的，沒有騙你。可是隻要小濂知道了這件事就行，至於其他的，我……&rdo;

&ldo;你不想和我談戀愛?&rdo;他反問。

李逾白一時無言。

&ldo;談戀愛吧。&rdo;賀濂說。

接著不給他反應的空間，賀濂往前一湊，吻住了李逾白。

剛塗完的裸色唇膏在嘴角蹭花了，黏膩地帶著一點化學用品的香味，李逾白腦子裡嗡地一聲，如同磷粉炸開。

不灼熱，不澎湃，不溶解，構成生命又掐滅生命，是宇宙大爆炸時殘留的冷光。

賀濂是他孤身一人的宇宙中，新生的那場大爆炸。

舞臺的音響裝置盡職盡責地傳來裴勉唱的那首情歌，他的副歌唱，&ldo;而現在，就算時間都停擺，就算生命像塵埃，分不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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