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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濂輕聲說：&ldo;什麼焦慮……我知道你喜歡唱歌。那天看見你，就像光一樣，沉在旋律中間……兩週年那首歌，特別好聽。&rdo;

李逾白說：&ldo;之前唱得不好，想給你再聽一次。&rdo;

&ldo;這樣嗎?&rdo;賀濂的側臉被透過車窗的路燈光芒籠上一層朦朧的橘色，&ldo;但在我心裡，酒吧那次是很好很好的。&rdo;

李逾白轉過臉去，盯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不作聲。

他不肯讓賀濂看見表情異樣的變化，用力地憋回鼻腔中那點酸楚的腥味。

然後賀濂不再提其他了，他安靜地開車。

從酒吧出來已經很晚，再回去還要半個多小時，夜裡的高架上車流變少，只有燈和兩邊居民樓裡的光，匯聚成天空中的河流，他們在河流與道路的交匯處行駛，像兩尾相濡以沫的魚。

開進小區，刷過門禁，一直駛入了地下車庫。賀濂幫李逾白解開安全帶，以為睡著了，就推他一把，喊：&ldo;到家啦。&rdo;

&ldo;我想……&rdo;李逾白說著，要開啟車門，&ldo;明天或者後天，找陳哥幫忙開個記者會吧。小溪的錄音可能用不上了，不好意思啊。&rdo;

&ldo;或許他們就想你開記者會，口碑一落千丈呢?&rdo;賀濂問，&ldo;你擔不擔心楚尋常有後手，不在一個公司，他會肆無忌憚。&rdo;

李逾白彈了下他的額頭：&ldo;小濂不會讓我糊透地心的，對不對?&rdo;

賀濂笑著搖搖頭，和他一起下車。

兩個人直到進了直梯，他才抓住李逾白的手，親親他的眼睛，說的話好像幾個月前的臺詞：&ldo;那你要相信我。&rdo;

&ldo;嗯。&rdo;李逾白點頭。

&ldo;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白哥。&rdo;賀濂點他的心口，&ldo;你只用愛我就可以了。&rdo;

叮咚，電梯抵達指定樓層，李逾白推著他出去，兩手放在賀濂的肩膀，笑罵一句小兔崽子還挺會誇海口，不害臊。

賀濂頭也不回：&ldo;我是百獸之王，嗷嗚!&rdo;

李逾白差點又笑岔氣了。

開記者會的提議讓陳戈抓狂了很久，他差點把自己揪成斑禿，接著無比認真地對李逾白說：&ldo;我現在懷疑你要出櫃，坦白從寬，還有得商量。&rdo;

&ldo;陳哥我真不是同性戀，你就放一百個心吧。&rdo;李逾白拍拍他的肩膀。

陳戈警覺地說：&ldo;那也得先跟我報備。&rdo;

李逾白把楚尋常的事簡單說了，在陳戈的驚天白眼裡撓了下頭髮：&ldo;不知道他在酒吧蹲了我多久……為什麼會在那兒，出道的經歷……一些話，我想說出來。&rdo;

此前裴勉和江逐流讓可憐的經紀人有了心理陰影，李逾白說得誠懇，陳戈依然不能盡信：&ldo;發微博不就行了?我還能找人幫你寫。&rdo;

&ldo;面對面好一點兒，小濂說的，求你了!&rdo;李逾白說，雙手合十。

&ldo;你和賀濂商量過了?他有後手?&rdo;

李逾白點頭：&ldo;他說只要我把事情說清楚，就有辦法讓這個話題從此消失。但到底是什麼辦法，他跟我保密了。&rdo;

陳戈不知想了些什麼，眼睛轉了轉，隨後精光四射：&ldo;行!就給你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