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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地沒有做夢，沉浸在安穩的海藻一樣的墨綠中恍恍惚惚飄蕩，抬起頭，雪山之巔有漫天銀河。

直到被某個聲音催促著叫醒。

&ldo;喂，翟藍，翟藍!&rdo;

翻了個身面朝外，翟藍沒有絲毫被打斷深度睡眠的難受，很容易地清醒了。

然後發現遊真攀著床邊，近在咫尺。

隔壁床傳來大叔依舊盪氣迴腸的鼾聲，翟藍略一挑眉，用眼神詢問遊真是什麼事。對方拽住他的被角，另一隻手指向靠近走廊的那邊車窗。

&ldo;醒了嗎，快起來看。&rdo;遊真故弄玄虛。

好奇心戰勝了疲倦，翟藍只掙紮了一秒就毫不猶豫地坐起身。

他披著衝鋒衣爬下床，湊到窗邊。

天矇矇亮，連綿的山線下，戈壁灘的岩石像大地裸露的骨骼，比天黑前所見更加荒蕪，水流殘痕縱橫交錯。遠方佇立著一座訊號塔，鋼筋搭建，頂天立地豎在那兒彷彿不屬於這個時代，有種外星文明的壯麗。

綠皮火車穿過這片骨骼，直達世界心臟。

翟藍來不及感慨，遊真往斜前方示意，聲音小卻壓抑不住的驚喜：&ldo;你看那兒。&rdo;

藏北經年乾燥，少雨，這時竟然在雪後迎來了一道彩虹。

不是橫跨整個天空的巨大弧形，不仔細看就會錯過，和所有形容的赤橙黃綠青顏色分明相差甚遠。很短的一條連線天地，青空和山的色彩把它塗抹得更加模糊，破曉時分，還不如一顆啟明星耀眼。

但那的確是彩虹，如同從雲端墜落到大地。

&ldo;很漂亮……&rdo;翟藍幾乎貼在車窗上，溫熱呼吸吹得起了一層霧。

&ldo;在川西看過一次，不久後這兒估計會下冰雹，或者大雪。&rdo;遊真輕聲說，&ldo;不過也很難得……誒翟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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