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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哥，別費勁了，我領你的好。&rdo;沈謠拿過被他連皮帶肉削了一大塊的芒果，搶下刀子繼續，他的手靈活，埋頭做事時還有空和他說話，彷彿這些肺腑之言他已經打了很久的草稿，不聲不響地就等這一刻。

&ldo;現在我還拿你當哥哥，之前你也發現我們不太對了，大家一起只覺得尷尬。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不想刺激犯病‐‐我現在很正常了，沒有抑鬱沒有鑽牛角尖，不用吃藥不用去疏導，肖醫生出了證明。&rdo;

沈訣沉靜地看他削芒果：&ldo;什麼意思?&rdo;

沈謠：&ldo;字面意思，我們還是散了吧。總被你小心護著，特別是後來咱們倆那樣的&l;關係&r;，讓我覺得彆扭……噁心。&rdo;

末尾兩個字落下時，一塊芒果皮落在地板上。沈謠撿起來扔了，旋即把芒果熟練地切好堆在盤子裡，期間沈訣一言不發，只看他。

沈謠站起來，他洗了手靠在臥室門邊：&ldo;不說點什麼嗎?&rdo;

&ldo;……你還有什麼，一起講了吧。以前所有的事我都自作主張替你決定，你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趁今天給你個機會，聽聽心裡話。&rdo;

他還留著一絲威嚴，沈謠卻不給他面子了：

&ldo;要不是我有病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小時候我雖然怕你，但從沒有想過要躲你。長大之後，你從媽媽那聽說我有病，立刻小心翼翼起來，好像我是個小姑娘。四月份的時候你說要不要試一試，我沒拒絕，但一直不希望你靠我太近，在盡力躲開。我承認你人是不錯，可我們就是不正常，就是不合適，不該有任何越界‐‐現在我後悔了，可以嗎?……沈訣，你別不是認真的吧?&rdo;

沈訣抬眼看他，半晌，他站起來沉默地比了下沈謠的身高，原來已經從那個只會跟著叫哥哥的小不點變成快和他一樣高的少年人了。

當年拍的一張照片裡沈訣騎車把沈謠摔了，對方哭得驚天動地說再也不和他玩，隔天卻又歡歡喜喜地軟著嗓子說哥哥我們去看小狗。

現在沈謠不愛哭了，心平氣和地與他談判，可彷彿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再沒有了挽回餘地。

他還在等回應，目光都忐忑不安起來，想要催促又不是很敢‐‐他還是怕沈訣。

&ldo;當然不是認真的。&rdo;沈訣笑了笑，好像很是真誠地和他開了個玩笑，&ldo;我很喜歡你，但遠遠不到那個地步，不要想太多。&rdo;

&ldo;我只是，不想和你鬧得太難堪。&rdo;

這句話終於點起了沈訣的怒火，好似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沈訣承認最開始出發點裡有那麼一小部分不太踏實，他誤會在先，他糾結在先，可沈謠怎麼就無辜了?

手臂撐在牆壁上，把他整個人都圈禁在一塊很小的地方。過去他們少有太過親密的接觸，上一次擁抱時沈訣離家上大學，短短几年，天翻地覆，他的親弟弟看他的樣子彷彿像看一團蓄勢待發的危險。

到底沒在他面前承認錯誤，沈訣的聲音像一潭死水：&ldo;不想太難堪?你以後千萬別和我吵架，要是真吵起來，別翻舊帳‐‐從頭到尾，我沒有逼過你。&rdo;

沈謠點點頭，沒說話。

他把手收回來倒退幾步，坐在沙發邊上，長腿交疊，按捺了一會兒怒火，方才平息了些：&ldo;暑假打算怎麼辦，志願填了嗎?&rdo;

&ldo;回家去陪媽媽，然後跟同學有個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