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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歷史的老徐脾氣就很好，遊弋明目張膽地轉180度，他愣是裝作看不見‐‐慕夏覺得遊弋這個人很神奇，成績不怎麼樣，性格不怎麼樣，還有那麼多人願意寵著他。

&ldo;比如我。&rdo;他想，眉梢一挑，抬手捏了把遊弋的臉。

&ldo;哎!&rdo;遊弋拍開他的手，&ldo;放學就直接過去?你要不要跟家裡說一聲?&rdo;

&ldo;懶得。&rdo;慕夏直接撕下邊角的一片紙，往遊弋腦門上貼，就算沒貼上卻不影響他拿腔拿調地開玩笑，&ldo;小腦斧。&rdo;

遊弋接著那張紙反唇相譏：&ldo;小兇許……你覺不覺得你特別像小兇許?&rdo;

慕夏面無表情，再往筆下的老虎臉上添了三根鬍子：&ldo;不覺得，我是小腦斧的飼養員。&rdo;

面前沒長鬍子的小腦斧嗷了一聲，兩隻手擠著慕夏的臉頰反覆搓揉。左右的同學習慣了這兩人經常互相小貓打架似的撓來撓去，除了孟居然的一聲長嘆，其他人都沒反應。

放學回宿舍拿了東西，慕夏檢查過手機，這星期他媽都沒發過訊息，想必家裡沒別的事。但老爸出軌前科還在，慕夏實在不敢掉以輕心，和遊弋坐公交時給他爸發了條簡訊，說週末去同學家住，就不回了。

他在家事上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出於長久漂泊和缺乏安全感，慕夏對父母的態度和對外人幾乎沒區別：隨和，遷就，但絕不輕易妥協。

公交到離遊弋家最近的那一站時老爸回了簡訊，說他媽這周跟協會去拍照了。

慕夏放了心，轉身勾過遊弋的肩膀，整個人貼在他的後背，同手同腳往前走。自從經歷過更親密的接觸，兩人的感情好似突然上了一個臺階。

&ldo;晚上吃羊肉湯吧。&rdo;遊弋搓了搓手，偏頭親慕夏的耳朵，&ldo;冬至喝羊肉湯。&rdo;

慕夏：&ldo;我要吃湯圓，薑湯湯圓。&rdo;

遊弋：&ldo;……算了，地域差別。&rdo;

最後外賣各點各的卻混著一起吃了，羊肉湯和黑芝麻湯圓配一堆亂七八糟燒烤，用無聊的綜藝下飯。

手機收到一條推送，某市降溫趨勢增強，今夜雨夾雪或轉雪。

冬至天黑得早，萬家燈火裡大團圓圍著火鍋似乎才是正確的開啟方式。慕夏站在遊弋家陽臺上，隔著落地窗看小區其他人家和樂融融。

他瞥了眼降溫預警後把手機扔到一邊，沙發上游弋還開著綜藝，把最後一口羊肉湯喝掉。看上去他已經很習慣這樣的氛圍，無論是節日，生日還是其他重要的時間永遠都自己過，高中生關係再好，也沒人會半夜不歸家。

慕夏走過去，在遊弋旁邊坐下，毫無預兆地抱住了他。

&ldo;哎呀，又撒嬌。&rdo;遊弋說，摟過慕夏的肩膀，任由他半趴在自己身上，手還不規矩地到處煽風點火，&ldo;我……我得先去洗個澡。&rdo;

&ldo;別想多了，咱們什麼東西都沒準備，我也沒心情。&rdo;慕夏悶聲說，&ldo;你倒是挺習慣的。&rdo;

他和遊弋大概有某種能夠共通的情感神經，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換別人想破了頭未必能理解，遊弋只沉默了一會兒：&ldo;沒辦法，他們工作太忙。&rdo;

慕夏不想說話，下一刻，遊弋的聲音歡快地響起：&ldo;不過今年你在啊。&rdo;

衣領間還殘留著剛才喝過的羊肉湯的味道，暖融融的，他的心跳聲也格外有力。慕夏往遊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