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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筆在草稿紙上暈出一大塊黑色，抬頭一看教室後的鐘，才過了五分鐘。

慕夏揉了揉眼睛，講臺上，老王聲嘶力竭地邊拍黑板邊講數學題。他迷糊了一陣兒，捏了把鼻子，把黑板邊緣的例題抄到筆記本上。

下課鈴響起，老王只停頓了十秒，接著毫無下課意識地繼續講題。有的同學小聲抱怨了幾句，又有人舉手示意去廁所。

慕夏朝掌心哈了口氣，他剛睡醒，從臉頰一路紅到耳朵，都在發燙。

等老王終於捨得離開他的三尺講臺，同學們紛紛衝出教室，慕夏才意識到，好像一天的課就這樣結束了。

他站起來收拾書包，遊弋轉過身：&ldo;你是不是生病了，臉這麼紅。&rdo;

慕夏擺擺手，剛要說沒有，喉嚨一癢，打了個驚天大噴嚏。他慌忙捂著鼻子找紙巾，遊弋從旁邊一列的女同學桌上抽了張，沉默地遞過去。

&ldo;謝謝。&rdo;慕夏按著臉，甕聲甕氣地說。

&ldo;生病就拿點藥。&rdo;遊弋學招財貓的語氣說教他，言罷自己都經不住笑了，&ldo;實在太嚴重就請假吧，我陪你去醫院。&rdo;

慕夏瞪他，興許剛打過噴嚏的緣故，他眼裡盛滿水光，一片瀲灩，瞪人都沒了平時的兇狠。遊弋抬手摸了摸慕夏的耳釘，那條小魚藏在他的碎發下面，輕易不能被發現。

&ldo;去吃飯。&rdo;遊弋說，&ldo;吃完我送你過去。&rdo;

慕夏：&ldo;晚自習呢?&rdo;

遊弋滿不在乎：&ldo;第一節是語文，逃了就逃了。&rdo;

他好像從這句話間又能看見最開始認識他時的樣子了，慕夏拍了下游弋的腦袋，把書包往他身上一掛，先跑出了教室。

到辦公室跟招財貓拿了假條，慕夏想了想，模仿著招財貓的筆跡，在學生姓名後的寬闊處補上了遊弋的名字‐‐他從小模仿父母簽名，幹這種事駕輕就熟，何況招財貓一個留洋多年的英語老師，中文寫得不怎麼樣，保安乍一看，也瞧不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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