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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棟退下去安排了之後,很久沒有再回復。
蕭展一直在等待朱文棟的出現。
“皇上,小心地滑。”聽見清流這一聲提醒,蕭展才知道,原來下了雨。這雨,上了山沒多久就下了,他沒有察覺。
這一場葬禮很是突如其來。突然上山了,突然下雨了,突然封棺了。蕭展猶如靈魂出了竅,聽著和尚的呢喃,他被不知誰請到了陵墓邊。或許是清流,或許是神官。
蕭展回眼,哪裡都不見朱文棟。他仰望雨中的天空。
李琢石走了也好,她個性剛烈,忍不了皇城的三宮六院。與其兩人反目成仇,不如……
“就這麼去吧。”皇太后哽咽不已。
對,就是這句話。“就這麼去吧。”蕭展重複了一遍,卻不是向著先皇的棺木。他低眼觀察腳下的山泥,聞不著雨後的芬芳,只見泥濘的窪地。
下了山,雨就停了。蕭展無需再表現他的孝道,收起了偽善的笑意。
沒有人知道皇上在氣什麼,連蕭展本人也不知道。
從大局考慮,李琢石的離開其實是一個和平的結局。皇帝納妃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她一定責怪他始亂終棄,他也一定厭惡她打滾撒潑。
她不告而別,反而是一種體貼。
然而,他是一國之君,誰敢在一國之君的地盤不告而別?
蕭展找遍了李琢石的所有房間,不見任何書信。
薄情寡義的女人,連隻言片語也沒有給他留下。同樣,也沒有帶走什麼。
蕭展和清流說:“她當我這座皇宮是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清流一臉惶恐,跪下請罪。
蕭展失笑:“平身。”
清流起來了,卻不敢再看蕭展慍怒的龍顏。
蕭展封鎖了李琢石離宮的訊息,對外說她生病了。
皇太后不見李琢石過去請安,勃然大怒,一狀告到了清順帝的跟前。
蕭展溫和地解釋:“太后,皇妃身子抱恙,這幾日正在休息。”
“皇上,先皇念及羅剎將軍的戰功,賜他‘一世兵王’的名號。但他早已不為朝廷做事,養出來的女兒是一個山野丫頭。”皇太后諸多不滿:“以前,李琢石是太子妃,不給哀家請安,找藉口說要為皇上辦事,哀家就隨她了。如今她成了皇妃,每回過來還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皇上,西宮後位要三思啊。”
“太后。”蕭展淡了笑意:“朕的後位早已許給了她。一諾千金,也曾是太后對朕的教誨。”
皇太后極為不悅。
蕭展懶得再理,去了御書房下棋。
一盤又一盤的棋局,都是和局。正如他和李琢石。
皇宮的藍天空蕩蕩的,空得高闊,也空得寂寥。蕭展招來朱文棟詢問,李琢石現在還有沒有用處。
朱文棟如實回答:“皇上,她手上有羅剎令,可以調動羅剎將軍的兵馬。但她是女兒家,難道還能造反不成?”
“逃跑也是造反。”蕭展這一句話含在嘴裡,低不可聞,僅有他自己聽見。
“先皇的兵符已經傳給了皇上,就算羅剎將軍不滿女兒遭受冷落,可皇上有大霽的精銳國君,何以為懼?而且——”朱文棟頓住了。
蕭展看著棋盤:“繼續說。”
朱文棟:“而且,皇妃對皇上情深似海,就算她受了委屈,也不會起兵造反。”
蕭展這時抬了眼,“難道朕對她用情不深?”
朱文棟噎住了。皇上表面對李琢石溫柔和悅,這是因為皇上仍是太子時,沒有兵權。若要逼宮,唯有依靠先皇縱容的羅剎將軍培養起來的羅剎軍。一旦兵權在握,皇上又哪還看得上小小的羅剎軍。
總而言之,李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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