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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橫起一道眉,遲疑地問:“你是說慕二公子?”
寸奔冷冽地答:“是。”
守衛趕緊回報。他不知,這劫回來的竟然是慕二公子的女人。
二當家早有交代,別去招惹慕二公子。
大夥兒不明白二當家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慕二公子還有三頭六臂?
大當家跟著說:“一切聽二當家的。”
於是大夥兒也認了。
守衛回山寨稟報。
當家們不在,魯農身為頭領,便是說話人。
然而,山寨正亂成一鍋粥。
新娘子不見了,魯農熱燙的一顆心被澆成了透心涼,到處搜尋。
李嬸的聲音夾雜在男人們粗嗓中,“我不知道她會跑啊!她還偷了我的衣服。”
聽得二公子來要人。原本一把火燒起的魯農,心中添上了幾捆乾柴。他繃緊了嘴,“又是那個慕二公子!”
他迅速地扛起大刀。
二十是他擄來的。不過,在馬車上,他對慕二公子的女人沒有深刻的印象。再見二十,她溼噠噠的樣子,他也想不起來,她竟然是馬車上那個畏縮的女人。
說起這,魯農嘴上罵罵咧咧,咒罵灰衣山匪。
灰衣山匪那隻手抓過二十,算是親密接觸了。可手筋斷了之後,腦子的筋也跟抽了似的,渾然忘記那個女人是誰。
魯農不是怕事的。對方找上了門,他也坦然迎戰。走之前,他交代說:“繼續找人,那是我的新娘子。我的!”
魯農走路重,踏出了兩道深沉的腳印。他沒有走出峽口,站在邊上粗喊:“居然敢尋上門來。”
“區區匪窩,口出狂言。”慕錦發出一聲輕蔑的哼笑。
魯農雙目圓瞪,“狂不狂,問問我的刀!”他披了那件新衣裳,沒有任何繡線,極其簡單。他一粗人,顏色對了就行。
但這紅豔,就足夠讓慕二公子礙眼了。慕錦左手往後,揚了揚自己的披風。繡金雲紋,金貴華美,可把魯農的新郎紅衣比下去了。
山風像是感受到了慕錦的意念,將披風吹得張牙舞爪。
慕錦沒有下馬,輕飄飄地說:“她是我的女人。”
“呸。”魯農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們這裡的規矩,進了寨子,人就是我的。”
白馬,黑髮,紅篷。在一群肅殺的護衛之中,二公子宛若沒有重量,只剩眉宇的凜冽。“自尋死路。”
慕錦和寸奔不同。
寸奔從小習武,內功深厚。
慕錦起步晚,追求速成,走的是至陰至邪的路數,為的是奪命。比起寸奔,慕錦更像一個殺手。
所以,寸奔曾說,二公子其實饒過二十很多次了。
第19章
霞光將山壁砍成了一半火焰,一半黑巖。
二當家在自問自答。
可苦了二十。
這二當家,跟二公子一樣,嘴上沒個把門的,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往外倒,也不問問她想不想聽。
二公子那時是喝醉了,腦袋攔不住嘴巴,稀裡糊塗講一堆,然後逼著她成了啞巴。
二當家神志清醒,卻像醉了似的,咕嚕咕嚕往外吐字,還挑皇上、太子什麼的講,聽得她心驚肉跳。她真怕他學起二公子,待會要將她的耳朵給毒了。
有些事,知道了是要掉腦袋的。
大霽的皇家野史,她一點兒也不想知道。耳朵關不上,她索性閉起眼睛,心裡默唸:回家團圓,團團圓圓,花好月圓,圓圓圓圓。
二當家見著她這模樣,猜出大半。他說:“你這般抗拒,自然不會將我的話到處說。”
二十的確不會說,她怕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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