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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夫人臨終之前予了信物。」他立馬送懷裡取出了信物,遞給了謝景流。

這回不扔了。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一謝景流故意不接,好好的信物摔碎了,算誰的。

謝景流臉都黑了,難怪殷懷璽當著他的面兒,就敢明目張膽地「輕薄」他表妹,原來是有「金牌令箭」在手!

他伸手去拿信物,兩人拉拉扯扯幾個來回,殷懷璽握著另一邊信物不撤手。

謝景流深吸一口氣:「鬆手!」

殷懷璽非但不鬆手,還振振有詞:「那可不行,萬一你一不小心沒有拿穩,把信物摔了可怎麼辦?」

謝景流一口氣堵在胸裡頭,慪得慌:「我是這種人嗎?」

殷懷璽斜睨著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方使萬年船,你是不是這種人,這都不重要。」

謝景流深吸一口氣,要冷靜。

一定要冷靜。

他、他冷靜個屁啊,到手的表妹還沒捂熱,就已經快成了別人家得。

冷靜不了。

謝景流氣急敗壞:「你不鬆手,我要怎麼看清楚?你說這是信物,就是信物?隨便拿個物兒,就哄騙我,說這是信物,我就一定要信,你當我是傻子不成?」

信物這東西,對於家族來說,有著重要的傳承意義,只要看清了信物的樣子,到虞府一打聽,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殷懷璽猶豫了一下。

他竟然還敢猶豫!!謝景流怒道:「你再不鬆手,我就用力了。」

一個玉質的玩意兒,一用力就碎了。

殷懷璽連忙道:「你攤開手,我擱到你手上去。」

謝景流氣得直咬牙,攤開了手掌。

殷懷璽這才小心翼翼地將信物,擱到謝景流的掌心上,還不忘交代:「你小心一點,同樣的信物,窈窈也有一個,這是一對兒,可別摔了。」

謝景流懷疑,這話真不是在火上燒油,故意刺激人?!

有那一瞬間,他真想來個,「一不小心」手上就打了哆嗦,將這塊信物摔碎了,那就不是一對了。

所以說,殷懷璽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頂著殷懷璽炯炯地雙眼,謝景流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漸漸冷靜,仔細端詳了這塊玉佩:「這是我謝府的傳家之物,姑姑從小就隨身攜帶,是由一塊紅黃相間的和田玉雕成,紅如凝血,艷若硃砂,黃正而驕,柔如脂潤,世所罕見。」

《玉論》中記載玉之色:「今青白者常有,黑色時有,而黃赤者絕無。」

赤、黃二色盡納於一玉之身,絕僅無有。

殷懷璽一聽,就知道虞老夫人是個靠譜的,「信物」給得半點也不帶含糊,既然雙魚圓佩這麼有來頭,他和虞幼窈的婚事,就妥了一大半。

也不用擔心,謝府有誰看這信物不順眼,一不小心抖個手,或是沒接穩,沒拿好,不小心摔了信物。

謝景流面色複雜地將信物交還給了殷懷璽:「之前太祖父進京,你怎麼沒提過這件事?」

殷懷璽淡淡道:「之前不好表露身份。」

謝景流譏笑一聲:「所以,你這次送我表妹去泉州,是打算向我太祖父坦白從寬?」

殷懷璽低垂了眼睛,摩挲著手中的錦魚信物:「前朝有一位姓沈的絲綢鉅商,謝府如今的局勢,與他又何其相似?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歸邙山。狡兔死,走狗烹,再復飛鳥盡,良弓深山藏。」

謝景流抿著唇,沒說話。

殷懷璽一指碼頭上那些衣衫襤褸,衣不蔽體的苦力:「旱災遠比水災更嚴峻,還不到十月,北方就已經入冬了,百姓們會面臨饑寒交迫的絕境,朝廷賑災也不過是緩一時燃眉,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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