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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懷著惆悵與歡喜,調了眉黛,執起了眉筆,輕描細眉,深色的眉黛如煙似霧一般在眉間化開,卻是煙光凝而暮山紫,仿若雨後遠處的山嵐,凝著淡淡的雲煙,暮靄中,山巒呈現一片氤氳的煙紫。
秀媚無比。
她給這一盒眉黛取名為「暮山黛」,從此之後,每日以暮山黛描眉,一日不曾落下,她想眉黛有盡時,到那時,殷懷璽是不是就回來了?
虞幼窈輕嘆著,將已經空掉了的薄胎妝盒收好。
這時,夏桃匆匆走進屋裡:「小姐,殿下派人來接您上京了。」
虞幼窈徹底愣住。
她有想過,有朝一日,殷懷璽登臨大寶會怎樣,可當這一切成真之後,反而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屋裡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虞幼窈恍惚地抬起頭,茫然地喊了一聲:「外祖母。」
謝老太太眼眶不由一紅,將外孫女兒摟進懷裡:「好孩子,別怕,」她拉著外孫女兒的手,從袖裡取了一個信封,鄭重地放到她細白的掌心上:「你太外祖父讓我拿給你的,也好叫你瞧了,心裡也能安穩些。」
空白的信待,連漆封也沒有,彷彿沒什麼重要,可太外祖父交給她的,必定是緊要的。
虞幼窈取出書信,輕輕一抖,熟悉的行楷躍於紙上,「矯若驚龍」、「虎臥凰閣」,字字縱橫,曲盡其態,筆雄逸恣,靜動相加,仔細觀之,卻是峭撥開張,氣脈相通,給人以行雲流水,延綿不絕之感。
是殷懷璽的字。
虞幼窈逐字看過,神色變得十分複雜,她張了張口,聲音晦澀地問:「謝府當初就、就是,」喉嚨裡一片乾澀,一開口,鼻裡頭的酸意,令她眼眶都紅了:「為了殷懷璽的這一承諾,所以才舉盡家財,竭盡心力地助殷懷璽平定北境,蕩平北狄,平定天下?」
第1064章 離開襄平
這封信裡的內容,是當初殷懷璽送她前往泉州,正式拜訪謝府,與太外祖父一番密談寫下的保證書。
不生二心,不納二色,不異腹生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拿了弱水三千,只一瓢飲的憲宗皇帝,和自己的父親周厲王做保,增加了這一紙文書的可信度。
世人喜歡指天發誓,敬天畏地之人,自然遵其天道誓言,約束己身。
不敬天畏地者,誓言也不過空話。
卻鮮少有人拿自己的宗祖、親人發誓,因為沒人能承擔得起背祖違宗的後果。
敬天畏地者,唯心。
敬祖畏宗者,唯己。
北境的發展,是建立在謝府龐大的人脈、渠道、家財的基礎上,沒有這些,一切都空話。
她看似做了很多,可謝府為她付出的更多,她所有的底氣都源於殷懷璽和謝府。
殷懷璽給了她放手一搏的勇氣。
謝府給了她資本。
為了攘助殷懷璽,謝府掏弄了世代累積的家財,可這薄薄的一張紙上,卻不見任何承諾謝府榮華富貴,權利加身的話。
謝老太太拍拍她的背:「早在賈州府與梁王勾結,算計我們家,我們家就已經不能獨善其身了,如今我們一家能在武穆王的庇護之下,在遼東立身,一家人也都齊齊整整的,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錢沒了,再賺就有了。
人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世人都說,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虞幼窈哭倒在外祖母懷裡:「外祖母,我怕,我不想回京,我想一直留在虞園……」
她和殷懷璽已經分開了一年多。
四百多個日夜,漫長如每一個對他牽腸掛腸、碾轉反側的不眠夜,漫長而又煎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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