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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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鬆開了陳默的手，彎腰把鞋底下的心臟撿起來，託在手心裡，墊著腳尖舉到了陳默的面前：“你看，這是心臟氣球。”她說著，手指用力，捏碎了手中的心臟，心臟發出“嘣”地一聲脆響，變成碎片炸到了四周。

陳默看著那些心臟碎片，微微皺起了眉。

女孩笑了笑：“好玩吧？”她說著，要來拉陳默的手。

陳默卻是後退一步，避開了她伸出的手。

小女孩大眼睛中露出失落的神色，她垂下頭：“好吧，我讓你見見真正的安多爾。”

她說著，把娃娃夾在腋下，兩隻小手使勁拍了拍。

隨著她小小的巴掌聲，陳默注意到周圍的景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眼前的廢墟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高矗立的宮殿，宮殿外是一片嫩綠的草地。此時，草地中央的位置，燃起了篝火，男女老少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歡笑聲響在每一個角落。

火光倒映在陳默的眸底深處，讓她有一瞬間分辨不出眼前的場景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的。

跳舞的人們朝她所在的地方看過來，立即熱情地招手：“遠方的客人，快來！”

陳默身側的小女孩輕輕推了她一下：“快去呀，哈迪的烤肉最好吃了！”她說完，撇下陳默，小跑著到了前方：“哈迪，和我留一塊烤肉，我想吃！”

站在火邊的一個男人哈哈大笑著：“當然，你是我們的小公主，當然要給你吃。”

陳默也朝那裡走過去，看到男人喂小女孩吃了一塊烤肉，溫聲地笑她：“慢點吃，小心燙。”

周圍的人想拉陳默跳舞，但是被她拒絕了，她就站在旁邊，靜靜看著他們。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女孩又跑了過來，小聲打了一個飽嗝：“你怎麼都不吃呀，很好吃的。”

陳默低頭，看著火光拉長她和她的影子。

她輕聲問道：“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看大家都很高興。”

小女孩凝視前方的宮殿：“今天要祭祀呀。”

第146章 選擇

這個小女孩的話音剛落下, 前方的宮殿殿門大開, 從裡面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安多爾，安多爾……”

聲音在夜裡迴盪，掩蓋了所有的歡聲笑語, 人們全都停下手裡的動作，齊刷刷地朝前看過去。在眾人的注視中，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慢慢地從宮殿中走出，她說：“安多爾，祭祀要開始了。”

前方的眾人給這個女人讓開了一條路，路的盡頭直接通到了陳默這裡。

當滿身死氣沉沉的黑袍人站到面前時 ，陳默見她低頭問身邊的小女孩：“安多爾, 你準備好了嗎？安多爾, 安多爾廢墟 ……

陳默咀嚼著這兩個詞, 和黑袍人一樣看著小女孩，注意著她的表情。

安多爾抱緊了懷裡的醜娃娃 ，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黑袍人，囁嚅道：“先知，我能不祭祀嗎？”

周圍的風似乎忽然就大了, 吹得不遠處的火焰升騰起，吹得安多爾栗色的捲髮胡亂飛舞，露出她小巧蒼白的臉，她藍色的眸子裡寫滿了不情願。

安靜了片刻後，黑袍先知冷靜地拒絕：“不可以 。”

安多爾無措地看向了周圍, 人們忽然議論出聲——

“安多爾怎麼可以這麼任性！”

“我們白疼愛她了，她心裡只有自己。”

“祭祀是她的使命，她不能逃避。”

……

安多爾的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尋，沒有找到任何一個贊同的目光，人們望著的眼神裡都帶著責備。

黑袍先知朝安多爾伸出了手，她的手和她的聲音完全不同，這隻手白嫩纖細，像是上好的白玉。不過安多爾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