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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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哭呀。”楚瑜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把人家姑娘哄好，可不能還由著她哭。

見姑娘沒有剛才情緒那麼激動了，他的手帕終於派上了用場，伸過去輕柔地擦了擦姑娘的面頰，柔聲道：“其實我是有感覺的，你並不排斥我對不對。”

顧綺墨難過地低下頭去，說不出話來。

“我想，你可能是有什麼苦衷吧。”楚瑜說著話，又輕柔地把姑娘攬到懷裡，姑娘沒有掙扎，他懸起來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他看向顧綺墨手裡攥著的錦盒，小姑娘太難過了，手指尖都攥得發白，卻在楚瑜拒絕拿回錦盒之後，沒有鬆手。

她也捨不得自己吧。

這讓楚瑜莫名多了兩分信心，他握著錦盒的另一頭，還往人家姑娘懷裡塞，然後開始埋怨自己：“我也是衝動，稟過了阿孃之後便想現在就把鳳簪給你，因為我不想節外生枝。但我其實和阿孃談過成婚的事情，這個得與你說實話——她並不願意我太早成婚。”

這卻是顧綺墨沒想到的：“為何？”

皇家不是一向崇尚多子多福的嗎？尤其楚瑜還是太子，要是早點有個太孫，豈不是江山穩固……當然，以如今輿論的態勢，楚瑜不一定能登基，但哪怕身為一個母親，難道陛下不想早點抱孫子嗎？

“有很多原因吧。”楚瑜輕聲道，“我的處境，你是嚴尚書的表侄女，應當多少知道一些。”

顧綺墨弱弱地點頭——就是陛下可能比武皇還要離經叛道，保不齊就廢太子扶荊王上位的事情唄。

“但無論如何。”楚瑜便繼續道，“終究阿孃只有我一個兒子，所以即便情況再壞，我應當也不會步李弘李顯的後塵。”

顧綺墨繼續點頭。

但點完頭了發現楚瑜似乎是在給她解釋，我家比李唐皇室還是做人一些的，你嫁給我之後不必擔驚受怕，也不會朝不保夕。

於是哪怕已經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決定要拒絕楚瑜，內心深處還是還是稍微軟了軟。

楚瑜並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只笑了笑：“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為此擔心——阿孃說我不能現在就成婚的緣由，除了我年紀還小之外，還有個原因是希望我能做拉磨的驢面前那看得吃不得的蘿蔔。”

“蘿蔔？”顧綺墨都顧不上自己的心情了，“什麼蘿蔔。”

姑娘能被自己帶進話題就好，楚瑜笑了笑，直接開始給顧綺墨講蘿蔔，講完了還笑：“我不太甘心，就問阿孃，如果閨秀們知道我早晚做不了太子，難道還會對我趨之若鶩？阿孃便問我，即便知道我做不了太子，難道她們還能嫁我妹妹？”

顧綺墨：“……”

你們皇家，聊政治，是這個風格？

“我覺得阿孃挺壞的。”楚瑜說到這裡，精神都有些放鬆，聲音也懶懶的，“但想想以前……”楚瑜下意識想說他不願意讓出這個太子位的時候，蘇婉昭給他說的女孩的處境，但又覺得不能提蘇婉昭，於是把話轉了回來，“也不說以前了，即便是現在，女孩子的處境，也不能說就十分好了。”

這一點顧綺墨認同。

“相比起來，上進確實很辛苦。”楚瑜嘆道，“但相比起把一生交給運氣，倒是寧願辛苦些，好歹自己說了是算數的。”

顧綺墨除了太子晚成婚不合理和蘿蔔論太奇怪忍不住開口之外，一直都只是聽著，到這裡，她卻搖頭：“殿下，其實……並沒有。”

楚瑜：“嗯？”

顧綺墨柔聲道：“我入京之後，也見過不少達官貴人家中的小姐，我看她們的樣子，倒是寧願把一生交給運氣——指望著父母兄長給自己尋覓到一個如意郎君，指望嫁過去之後如意郎君能對自己溫柔體貼，指望嫁了沒多久就能剩下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