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雌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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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真的很容易引發雌競，就連家長在某種程度上對女孩子的雌競還是默許甚至支援的。

比如蔡家預備舉家往京城搬，直接來投靠嚴家的時候，程夫人一聽說嚴家現在還收留了個表姑娘，臉色都沉了沉，就差沒對著閨女耳提面命說你那表弟可是咱們難得能攀上的人了，你可得上點心。

嚴尚書的兒子尚且如此，何況是楚瑜？

並且正經人家的姑娘給官宦之子做妾絕對是離經叛道的，所以嚴尚書的兒子絕對只能選一個，但是皇子皇孫的正妃或是側妃都得是正經人家的小姐，倘是太子那種身份，即便是個做太子良娣那也得經過千挑萬選，一般的官家小姐若是做了太子側妃或是良娣，只有憂心將來怎麼爭寵的，絕沒有家族會因她去為人妾室而深感丟臉的道理。

要是蔡朝雲還有考科舉自己正經做官的念頭，要不要是爭取一下做太子妃或者側妃那還值得討論，因為本朝皇帝曾經是皇后，將來的政策到底是允許還是禁止皇后或者太子妃參政尚是未知之事，這也就決定了做皇后或太子妃對於有抱負的姑娘來說不一定那麼穩賺不賠，可你現在都沒法子考科舉了，“真正的權力”對你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給自己找個金龜婿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要是真喜歡你，真求了陛下，那蔡家的那點子事情還能是事麼？

太子殿下能容忍自家正妃\/\/側妃\/\/良娣的親哥哥還在流放？

會飛快把人弄回來的好嗎！權力頂端有的是辦法！

——上述內容，來自程夫人。

說這話的情境是母親拉著女兒的手，心疼你進宮之後都清瘦了，到底做女官還是太辛苦了，如果能在宮中做個正經主子就好了，哪怕是個側妃呢？

蔡朝雲聽得毛骨悚然，當場堅定地回絕了程夫人這個可怕的想法，一點餘地都沒留。

她還反問程夫人，倘若是您的丫鬟在您沒注意的時候勾引了您的兒子，您能容得下那個丫鬟麼？

當然容不下啊！

拖出去賣了是絕大多數主母的選擇好嗎！性格再烈一點的會是“拖出去打死”！

那麼，你憑什麼認為我能在陛下沒注意的時候勾引太子殿下呢？即便我在宮裡說是個丫鬟可能還有點太低微了，但管事的姑姑和使喚的丫鬟於主人眼裡難道會有太大的區別麼？

程夫人的臉色為此都黑了黑。

為自己女兒如今在宮裡的實際地位，更為這傻丫頭怎麼不開竅呢！

——沒讓你勾引太子殿下啊！

你這麼聰明，就不能想點辦法，你看起來貞潔烈女，可惜太子殿下偏偏對你產生興趣，是太子殿下問陛下要你麼？

蔡朝雲幽幽道：“像姨母歇晌時，表弟進了姨母的屋子，大丫鬟正給姨母捶腿，表弟直接就調戲起了姨母的大丫鬟那樣？大丫鬟一點錯也沒有？可是母親知道姨母是怎麼處置的大丫鬟麼？”

程夫人：“……”

當然，也沒有辦法辱罵妹妹處置得不對——明眼人確實都能看出來這事兒丫鬟沒錯是兒子沒教好，可在一個母親眼中自己兒子哪裡會有錯的，不還是丫鬟勾引之故。

許久，也只能憋出一個“陛下是明理之人”。

這就是在說嚴夫人不明理了。

蔡朝雲拍拍母親的手，幽幽道：“母親有沒有想過，陛下再明理，最多就是不要女兒的命，可是讓女兒因為這說不出口的原因出了宮，難道女兒還有旁的活路？”

一樣的呀，嚴夫人其實也明理的，她不也沒要了大丫鬟的命麼？只是讓大丫鬟的母親來把人領出去而已。

可問題就是，已經是這個身份了，被主家趕出去，難道還會有什麼好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