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不可名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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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煒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卻留了半個耳朵關注外頭，畢竟棋局的輸贏是小事，外頭的倭寇才是他能不能拿到大金礦的關鍵。

這“城”圍得很順利。

不過並不是斷糧之功——倭寇的糧食是早就開始鬧危機了的，自從那麼大股倭寇在華亭縣都吃了癟之後，人家倭寇也不傻，知道你大魏現在是塊鐵板還玩命踢，能收縮勢力的都收縮了，能省著吃的糧食早就開始省了，你圍這兩天夠幹嘛的呀。

主要是能給倭寇的主要是精神層面的壓力——看到你們停在海港上的船了嗎？直接給你炸沉了，造船要木頭要鐵器要工匠要人才，你個小破海島上估計連敲出釘子都費勁，有本事你就再造啊。

這都還罷了，更要緊的是，我們知道你們在哪了。

倭寇憑什麼在東南沿海這麼肆無忌憚？

不是因為他們武德充沛，不是因為他們組織形式比中原就有多先進，也不是武器有代差，僅僅是因為茫茫大海過於強大，即便是以中原那龐然大物的視角，大海對它來說仍然是未曾探索之地，完全不知道去哪裡能逮到倭寇，倭寇能有一種作奸犯科之後不用承擔責任的美。

現在，別的倭寇不知道，但是你們這一股我們可是知道了，既然都知道了，你們還能對中原那麼予取予求，中原卻對你們毫無辦法嗎？

做什麼美夢呢。

徐承志在誤打誤撞之間，還是有一件事做得不那麼絕的——他至少沒有炸了之後帶著軍隊飄飄然就走嘛。

不要覺得這沒什麼，直接走了其實是更大的羞辱，也能給倭寇更大的恐懼，那種“你的座標偉大的存在已經知道了，祂注視著你，至於祂什麼時候伸手像碾死螞蟻一樣弄死你，那得看人家心情”的克系壓迫感。

跑？

確實，大海茫茫，上頭有無數小島，保不齊哪個就能居住，黑暗森林打擊面前最準確的解法永遠是逃亡主義，可是逃亡哪那麼容易啊，離中原近的海島上但凡宜居，早就被各路倭寇佔山為王，離中原遠的海島倒是早就有主的可能性不高，可是你猜為什麼人不愛在小島上居住。

還不是因為資源。

小島上或許有淡水，或許有不鹽鹼的土地，或許有樹木能搭屋子，還能曬鹽保證最基本的需求，但很難有鐵礦，很難有種類齊全的牲畜，想要牛羊農具蠶種棉種都得從陸地上運——無論是靠貿易還是靠搶劫，只要陸地上能把資源一掐，海島上就只能抓瞎。

那麼，這個已經被陸地知道座標的海島，還有前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