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穆神君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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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球。

蘇婉昭也只想打直球——犯不上旁敲側擊，犯不上小心翼翼，在蘇婉昭對愛情的想象裡，這種原則性問題不該有試探，不該有模稜兩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容不得半點差錯。

圓光大師卻愣住了。

在跪倒佛前，散了頭髮，等著主持剃度的時候，圓光大師想了好多事。

首當其衝的就是要是那天我沒有進宮，或者至少和貴妃娘娘岔開，甚至哪怕是見到了但失禮就失禮，反正不上去和貴妃娘娘說話……

總之不讓楚英看到他倆郎才女貌的模樣，是不是楚英就不會想起來去查貴妃和神君之間有沒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是不是貴妃還好好的在宮中養胎，而他也仍然在做著皇帝的寵臣呢？

但這件事是沒有結果的，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

然後神君就會開始瘋了一樣去想，他是男子，世上對男子總是寬容得多，即便他不去自裁，選擇遁入空門也能讓皇帝消氣，可貴妃聲名被毀，她怎麼辦呢？

後來果不其然，貴妃被廢為庶人，而後香消玉殞，連妃陵都進不去。

那會兒穆神君已經出家，肯定是沒辦法去亂葬崗找蘇婉昭屍身的，默默唸過無數遍往生咒之後，就剩下了一個“我下輩子就安安生生為婉兒和她的孩子唸經吧”的想法。

多理智的人吶，這時滿腦子卻都是白蛇傳中白蛇被困雷峰塔，許仙便為白蛇掃了一輩子塔的故事。

可是，如今，蘇婉昭卻全須全尾地出現在他面前？

還沒來得及述說一下離愁別緒，蘇婉昭一張口就是一句是不是你傳的皇后謠言……

圓光大師的腦子飛快地運轉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傳謠言這件事非常卑劣，不然他也不會在詩會上提也不提，只在之後的穆家主單獨請他喝酒時藉著酒勁才敢說這個主意。

可……可怎麼……

“婉兒。”圓光大師現在看起來甚至有些笨拙，“怎麼會這麼問……”

“大師先回答妾身這個問題吧。”蘇婉昭沉聲道，“否則妾身閨名，怕也不是大師能喊的了。”

圓光大師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好吧。”圓光大師還是沒有回答，但至少沒有再喊閨名了，“無論如何，司墨都是遠端而來，一杯香茗還是要喝的吧。”

蘇婉昭並沒有拒絕，雙掌合十道：“那便先謝過大師款待了。”

圓光大師帶蘇婉昭去了禪房。

不知是楚英沒想起來折騰穆神君，還是徐影特別叮囑過不要過於折辱了穆神君，反正體現出來的就是圓光大師在寺裡待的好像還不錯，看神態就不像是被這裡的和尚玩命欺負的樣子，屬於他的禪房佈置也非常古雅，還有個小沙彌過來奉茶。

茶香嫋嫋，環境清幽，蘇婉昭一口茶水下去，彷彿來質問圓光大師到底有沒有做過那麼卑劣之事的目的都忘了，圓光大師一問，她還娓娓說起了自己是怎麼死裡逃生，又是怎麼變成司墨的事情。

圓光大師聽得太陽穴狂跳。

——突出的就是一個我不理解！

皇后不是個女人嗎？她真的就一點也不嫉妒？甚至絲毫不介意貴妃入宮分寵？她到底在想什麼呀皇帝都想要貴妃的命了她硬保？

難道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貓抓了老鼠不趕緊弄死，反而要戲弄老鼠一番”的心理，貴妃都可以宣告死刑了，她非把貴妃保下來，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妃給自己為奴為婢侍水端茶？

什麼人吶！

但，還沒等圓光大師深入給蘇婉昭剖析一番皇后卑劣的心態再把蘇婉昭拉到自己身邊，說完了自己故事的蘇婉昭卻又突然想起了剛見面的那個問題，再次逼著圓光大師給個說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