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祖宗成法當改則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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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影的那顆心，飛快地沉了下去。

無雙雖然沒有幫公主更沒有幫太子，但已經是給徐影說過了太子和公主之間那“妹妹對太子之位感不感興趣”的話題了。

還提醒徐影“早做準備”。

可作為一個老母親，徐影第一時間都迷茫了，這種事你讓我怎麼做準備呢？

兒子是我親生的，難道女兒不是？

我確實有那個如果湘兒成器就首選湘兒的打算，也意識到了這樣對瑜兒可能不太公平，並且已經在瘋狂暗示自己“這麼多年來公主們就因為是女孩就沒有繼承權了，讓皇子們吃上幾代因為是男孩所以沒有繼承權的虧有什麼關係”了。

可是以前的公主們失去了繼承權和瑜兒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要犧牲他的利益呢？

徐影沒辦法說服自己，目前為止的策略都只能是鴕鳥的“先拖著吧，萬一什麼時候解決了呢？”

可是，湘兒明明是知道原因的，要換了以前肯定就手指在臉頰上划著“羞羞笨蛋哥哥”然後就甜甜美美地給你揭示事實了，現在卻是看了楚瑜一眼才如此說。

明顯，他們兄妹倆那番話，是進了小丫頭心裡了。

並且，小丫頭對太子之位，是真的有心思的。

徐影都不知道是感慨“不愧是我閨女”還是頭疼“該死，我這兒子閨女都對皇位感興趣，咋辦呀”了。

但既然是自己問的小丫頭怎麼想，徐影臉上的笑容還是保持著的：“那湘兒是怎麼想的呢？”

“確實，面子是一個理由，權勢更是一個理由。”小公主回答，“但最重要的是，先生給大人們展現了另一個可能。”

“什麼另一個可能？”徐影問。

“大人們以為不能往外說的為官之道，是如何逢迎上官，如何在同僚間如魚得水，怎麼送禮，怎麼搞關係。”楚湘道，“但先生眼中的為官之道，是如何上下級之間通暢地溝通，如何用實打實的政績升官，如何在一個地方做過父母官便受一地百姓愛戴。”

都不等徐影問了，楚瑜開口：“所以呢？”

“前者自然是隻能給自己子侄說的秘密，但後者是有可能對雙方都有利的。”楚湘道，“其實下官對上官未必都是討好送禮的關係，亦有可能互相成就啊。”

“互相成就？”楚瑜皺眉。

楚湘道：“上官給了下官明確而可行的指令，下官還以上官一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的地方。”

下官有這樣好的政績，自然是要升官的。

那上官英明地領匯出了這樣優秀的下級官員，難道不值得一個升官嗎？

“並且從君王的角度。”楚湘道，“是更願意看到官場生態是溜鬚拍馬，請客送禮從而求得升遷，還是更願意看到上下官員的互相成就，下級官員在上官的政令之下將一州一縣治理得明明白白，上官也能因帶領有方而面上有光呢？”

那毫無疑問是後者。

而如果後者日漸蔚然成風，就必然會擠佔前者的生態位——這就像公開考生答卷能很好抑制科舉考試舞弊一樣，群眾的監督永遠是最有用的防腐劑。

因為如果大家都爛，君王也只能從一堆臭魚爛蝦裡挑選一個稍微不那麼臭的，但當其他官員的升遷都是靠實打實的政績，獨有小部分官員認真數起履歷來簡直去哪兒哪兒的地皮都被刮三層的時候，即便那小部分官員能厚顏做官，君王總不是傻的呀。

“阿孃。”楚湘笑著抬頭看徐影，“我說得對麼？”

徐影笑著點頭，強壓下了對自己這一雙兒女要是打起來了該怎麼辦喲的擔憂，笑著揉揉楚湘的腦袋，再教育兄妹倆：“不知道先生有沒有教過，但都說到這裡了，阿孃還是提醒你們一下。”

“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