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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長的影子，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走進最深、最遠處。

從曠遠處吹來的風竟有些嗆眼，江照林喉結滾動，良久後才回神，摸出手機，往上翻動聊天記錄。

微信介面上幾乎全部都是綠色的對話方塊，那麼多年來，何川舟只給他回過一次資訊，就是今天讓他過來接人。

江照林感覺領口緊得難受，兩指扣著往下扯動，還是覺得呼吸困難。

他回到派出所門口，陶思悅正一個人坐在外面的臺階上，仰著頭眺望深邃漆黑的夜幕。

江照林貼著她坐下，也抬頭看了眼。星辰只有三兩顆，還在隱晦地閃動，模糊不清。他問：&ldo;你弟呢?&rdo;

&ldo;跑了。&rdo;陶思悅遲緩地收回目光，語氣平淡又充滿了倦意，&ldo;不想管他了。&rdo;

江照林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陶思悅看著他問：&ldo;我爸死了，你是不是鬆了一口氣?&rdo;

江照林張開嘴，舌根處黏連的苦澀忽然讓他明白，這三個字裡藏著多少複雜的情緒，他斂下眸光，學著何川舟說：&ldo;別多想。&rdo;

陶思悅接著道：&ldo;他火化、下葬，你都沒去。我一個人，他們在我耳邊不停地說，恨不得分了他的骨灰搶財產。我覺得太累了。&rdo;

江照林可以有諸多藉口，此時卻說不出來。那些理由聽著只會讓人覺得殘忍冷酷。他靠過去，抵住陶思悅的額頭，安撫道：&ldo;別聽他們的。&rdo;

陶思悅有點彷徨，又十分恍惚：&ldo;我只有你了。&rdo;

江照林&ldo;嗯&rdo;了聲，側身用力抱住她。

陶思悅每個字都很輕：&ldo;你別再去找何川舟了。&rdo;

江照林看著地上兩人依偎著的身影，思緒有一瞬飄遠，又很快被拉回現實，他定了定神，認真應道：&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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