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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後，韓松山又沉默了片刻，大概是找不到別的事情要談，突兀結束通話了通訊。

此時路燈忽然亮了起來。前後左右的綠植上方出現了柔和的黃色光芒，猶如一個個綠蔭的頂蓋在發光，方才還黯淡的街道如明珠一樣變得璀璨，更襯得車內安靜冷清。

陶睿明失神地看著手機，努力思考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最後將手機放到副駕上，駛進主道，轉向回家的路。

他透過擁堵的市中心，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陶思悅在房間，江照林還在醫院上班。客廳的茶几上擺了不少茶杯跟水果，空氣裡還殘留著濃重的菸草味。保姆正在收拾。

陶睿明問：&ldo;今天家裡來客人了嗎?&rdo;

&ldo;哪天沒有客人?&rdo;保姆壓低了聲音，不高興地道，&ldo;公司的人天天來問，今天還帶著律師過來，吵一下午了。我看小悅都快煩死了，氣得晚飯都沒吃。&rdo;

她手裡拿著抹布，準備走開時，忍不住多嘴一句：&ldo;睿明，不是阿姨說你，你該替你姐姐分擔一下的。&rdo;

陶睿明含糊地應了聲。

阿姨遲疑著，小聲問：&ldo;你媽媽的身體好點了嗎?&rdo;

&ldo;我媽她……&rdo;陶睿明的心無端被揪了下，他避開視線，胡亂找藉口說，&ldo;還沒好。最近換季，還感冒了。&rdo;

阿姨沒辦法地嘆道：&ldo;哎喲。真是倒黴。&rdo;

第35章 歧路35

陶睿明在客廳徘徊了兩圈, 將窗戶開到最大以便通風，又去書房找了瓶香水出來, 對著邊邊角角好一通噴。

他不喜歡煙味, 以前陶先勇在家，都會專門去陽臺抽。

陶睿明躡手躡腳地走到陶思悅門口，側著耳朵聽了會兒, 沒聽見裡面的動靜，抬手輕敲，用氣音試探叫道：&ldo;姐。你還醒著嗎?&rdo;

陶思悅過了幾秒才道：&ldo;進來吧。&rdo;

陶睿明將門小幅度地推開，露出半邊身體，站在外面沒進去。

陶思悅沒有休息, 只是半坐在床頭, 抱著手臂恍惚思考。一頭中短髮披散下來, 垂落在肩膀, 額前的幾縷碎發被風吹亂, 卻顧不上整理。她語氣平淡地問：&ldo;你今天去哪裡了?&rdo;

陶睿明看著她憔悴的面容, 話到了嘴邊一個咕嚕, 不敢說出來, 撒謊道：&ldo;在學校啊。&rdo;

陶思悅定定看了他兩眼, 沒有多問，緩緩將視線轉開。

陶睿明躑躅不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半晌後，將門推開一點, 走了進來, 反手輕輕合上, 問：&ldo;公司還好嗎?&rdo;

陶思悅再次朝他看來, 反問了一句：&ldo;你說呢?&rdo;

陶睿明啞口無言。

陶思悅說：&ldo;週六律師會過來談遺產的事情，我希望你那時候會在，否則光逸的股份落到誰手上，我不能保證。&rdo;

&ldo;我聽說好幾家合作方都暫停了跟光逸的合作。&rdo;陶睿明忐忑說出半句，聲音大了點，&ldo;是因為造謠爸爸的那篇文章吧!&rdo;

陶思悅沉默，只是看著他的眼神逐漸生冷，像是變得毫無感情，又像是有某些極度複雜的情緒在拉扯。在漫長的對視後，低下了頭，竟然笑出聲來。

陶睿明無端端生出種毛骨悚然的寒意，感覺有股冷氣在四肢跟後背流竄，他張了張嘴，皺著眉問：&ldo;訊息肯定是何川舟洩露出去的。你真的不管嗎?&rdo;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