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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雨停了，他才回到自己的帳篷，可是再也睡不著。

走的時候何川舟心情歡快，周拓行卻一臉困頓。他踢著路邊的石頭小聲說：&ldo;再也不來了。&rdo;

何川舟好笑地問他：&ldo;你真的不跟我出來了嗎?&rdo;

周拓行糾結許久，加了定語，將句子補充到沒有任何錯誤的程度：&ldo;再也不在下雨天在河邊過夜了，跟別人的話。&rdo;

好幾個&ldo;在&rdo;字說得像繞口令，去掉所有修飾，何川舟聽到的是&ldo;可以跟你出來&rdo;這個意思。

其實，那天晚上睡到正朦朧的時候，何川舟隱隱有意識到守在帳篷外的身影，就像這天晚上靜坐在她床邊，垂眸凝視她許久，然後悄悄走出房間的人一樣。

周拓行的影子替代流水的聲音成為這段記憶的主要標籤，更鮮明活潑，更有安全感。

這一覺何川舟睡了很長的時間，直到早晨被手機的來電聲吵醒。

她條件反射地坐起身，拿過手機一看，發現是馮局。又一看時間，7點18分，沒睡過頭。

馮局跟她說，由於之前影片的事情鬧得太大，今天市局裡要來人調查。如果她有空的話，可以早點過來準備一下，最好再寫一篇詳細的說明報告。需要的材料黃哥已經幫忙準備好了。

何川舟拉開窗簾，看著外面已然大亮的天光，眯了下眼，點頭說：&ldo;好。&rdo;

她找到拖鞋，去裡側的廁所洗漱，又換完衣服，推門出來時，發現周拓行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過道里斜靠著一個打濕了的拖把。屋內明顯是被打掃過的痕跡。

何川舟愣了下，問：&ldo;你幾點過來的?&rdo;

&ldo;五點左右吧。&rdo;周拓行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ldo;睡不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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