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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她越欠越多，怎麼還?怎麼走?

洗好之後她拉開房門，晏聽潮從一地清寒的冷光中回過身，牽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聲道：&ldo;別走，幫我看著門，我也洗洗。&rdo;

小山窘了，&ldo;你用，&rdo;下面的話沒說出口，用她用過的水麼?

&ldo;這有什麼。&rdo;他坦然接了一句，&ldo;成親後一起洗，和這樣也沒分別。&rdo;

這是什麼虎狼之話。

小山臉上滾燙，假裝沒聽懂，沒聽見。

她的頭疼還沒有完。

等他洗完了，非要和她同睡一輛馬車，說一個人睡太冷。

周小山一萬個不想，可說不出口。他救了她的命，對她無微不至的體貼，以往同行也如君子一般的守禮，她要是說出怕他非禮的話，倒顯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

即便是黑暗中，晏聽潮也彷彿瞧見了她的不自在，柔聲道：&ldo;又不是沒有同乘一輛馬車過，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不是經常掛在嘴邊上的。&rdo;

小山嘀咕：&ldo;可那是白天。&rdo;

&ldo;晚上又怎麼了?屋內睡著一屋子人，且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警覺極高，但凡有個動靜，都能聽見。你說我能幹嘛。&rdo;

他湊近了，捏著她的下頜，慢慢餵了一聲，&ldo;周寧兮，你是不是想歪了。&rdo;

&ldo;呸，你才想歪了。&rdo;

第67章

晏聽潮無聲低笑，&ldo;放心吧周姑娘，成親之前我會恪守君子之禮。&rdo;

小山哼道：&ldo;我沒說要和你成親。&rdo;

&ldo;我要對你負責。&rdo;

&ldo;不用。&rdo;

&ldo;不用也得用。&rdo;晏聽潮聲音極柔，語氣卻霸道。

再抬槓下去，恐怕又要被以吻封口，小山明智的改口，&ldo;我想問你，你對段雪靈說你即便解了毒，也不能結婚生子，是不是騙她的?&rdo;

晏聽潮摟摟她的肩，&ldo;是段九尊出的主意，好讓她徹底死心。老東西冷血無情，偏偏對這個孫女愛如掌珠，生怕她離開自己的庇護會吃苦遭罪，死活要把她留在身邊。&rdo;

段九尊忌憚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段雪靈。晏聽潮個性極強，惹惱了就不管不顧，段雪靈對他死心塌地，一片痴心，他不用費什麼心機，三言兩語就能把段雪靈拿捏住。

小山輕聲道：&ldo;原來無論怎麼惡毒的人，也有軟肋和死穴。&rdo;

&ldo;我的，就是你。&rdo;

簡短的一句話，分量重到從耳邊貫穿心底，她忘了下一句想要說什麼，一動不動的望著他。馬車裡黝黑一片，只瞧得見他一個模糊的輪廓。

手背覆上來他炙熱溫暖的掌心。

他用指腹輕刮著她的肌膚，&ldo;晏家的家世也沒什麼可炫耀的，只不過是和沈太后、賢王沾親罷了。我從未覺得自己出身高貴，我大哥娶得也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你我之間沒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何況我父母大哥都已不在，晏家我說了算。&rdo;

小山默默聽著這些話，雖然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可她能想像到，一定是慎重而真摯，還會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和霸道。

&ldo;我不在乎身份家世，只在乎是不是我喜歡的。&rdo;

小山一動不動，彷彿是忘了抽出手，任由他握著，感受他手心的繭子刺著她的肌膚。

&ldo;等回了金陵，我請舅父出面，向你師父提親